顾卫南不信：&ldo;这都半个月了，不严重的话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rdo;

妈妈又忙给他解释：&ldo;不光我和你爸爸，你爷爷奶奶也不同意告诉你，本来就不严重，怕说了反过来给你造成思想负担，影响你军训。

你看，下周再打电话，爷爷肯定在家了，真的没事。

你在学校表现怎么样?教官对你好吗?和同学团不团结?&rdo;

顾卫南固执己见：&ldo;我不信，你们肯定在合伙骗我，就跟报志愿时那样。

反正你们不告诉我，肯定就是有事，没事的话我现在就跟爷爷通电话。

我爸不是在爷爷那吗?我打他手机问问!&rdo;

这下换妈妈急了：&ldo;你这孩子怎么不懂事，让奶奶跟你说吧。

&rdo;

顾卫南本来还在那发牛脾气，结果一听奶奶接过电话叫了声&ldo;南南&rdo;，就成了可怜巴巴的委屈小孩：&ldo;奶奶，你们为啥都骗我?&rdo;

奶奶说的话当然跟妈妈差不多，但顾卫南愣是只知道说&ldo;嗯嗯嗯&rdo;，最后还叮嘱奶奶注意身体。

要不是排在后面的战友都在眼巴巴等，顾卫南都不舍得挂断，他恋恋不舍地放下话筒，把公用电话拆回宿舍的心都有。

打完电话后，顾卫南匆匆往教学楼走，又担心又焦虑很快就重新回来了。

虽然妈妈和奶奶都咬定没事，他还是觉得她们没完全说实话。

爷爷已经不是第一次住院了，前几次是高血压引起的心脏问题，都因为抢救及时才没出事。

这次脑血栓住院，只是保守估计就已经有半个月，怎么可能不严重?仔细分析过以后，他越想越是害怕。

走到晚自习教室时，陈诺已经摆着他招牌的冷酷面孔等在门口，顾卫南瞬间下定了决心，走上前去跟陈诺报告家里的情况，要请假回家。

关心则乱，他现在认定家里瞒着他，想要回家确认的心情迫切，都没法冷静地叙述，几乎是带着颤音语速飞快地向陈诺解释原委。

然而陈诺皱眉听他说完，却没有答应，理由是新兵连期间所有人都不能请假。

顾卫南感觉像被兜头被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冷到脚，他咬牙：&ldo;不是说特殊情况可以请假吗?为什么又不准假?&rdo;

陈诺看着他：&ldo;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学校没有准假的先例。

何况你家里并没有要求你回去，只是你自己猜测而已，实情怎么样根本还不知道。

特殊情况，也不是指你这种情况。

&rdo;

顾卫南低头：&ldo;就不能通融一下吗?&rdo;

&ldo;纪律就是纪律，如果你上了战场，会因为家里出事放下战斗往回跑?&rdo;

&ldo;那不一样。

&rdo;

&ldo;怎么不一样，当兵就意味着你的自由不属于自己，这个我一开始就讲了吧。

&rdo;

顾卫南忍不住顶撞：&ldo;不过是军训，又没有打仗，耽误两天有什么?军队难道就一点不讲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