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野问的是栾随。

这个人的灵魂是他的小鸟，但他现在叫栾随。

他陪他走过的所有世界，都要他用每个世界的身份说一次爱他，他要彻彻底底地占有他。

并获得他全部的爱。

栾随没爱过人。

魔教的教主都是通过暗阁选拔出来的。

一群小孩儿在还没记事起，就被带入魔教，一起习武，一起生活，然后在十八岁时，统一进入暗阁。

所谓暗阁，其实就是塔。

一座七层的塔。

塔里层层都有试炼，最后谁能活着从里面出来，谁就是下一任教主。

昔日相依为命的亲友，进了塔里，就是竞争者。

就是仇人。

栾随入塔时，一直都想避免杀人，他想找出一条让大家都活命的路，但没人在乎他的想法。

作为武功最高的那个，他被所有人联合起来绞杀。

最后他活了下来。

却也被人性狠狠上了一课。

从那以后，栾随就再也不付出感情了，这么多年，他看似温和，待属下也极好，心却是冷的。

他觉得自己心已死。

但多年后的今天，栾随才明白他不是心已死，他只是还没遇到那个能牵动他心神的人。

明明才认识不久。

明明这个人还给了李灵儿毒，让他成了个废人。

他却还是为他心动。

“……爱的。”

栾随伸手将青年揽入怀中，言语中透出认命的味道。

“如果不爱你，就不会答应你永远陪着你了。”

听到想要的答案，秋野眼里露出得逞的笑，他回抱住栾随，贴在栾随耳边轻声道：

“我也爱你。”

“永远爱你。”

青年毫不掩饰的炙热爱意令人动容，栾随只觉灵魂都在颤抖，他没说话，只是抱紧了秋野。

许久，秋野拍了拍他。

“该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