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话说…”

时言声音虚弱，近乎低不可闻，“哦？什么？”

小弟眼带戏谑，耳朵凑过去，“我…”

“我去你妈的！”

时言用力撞击小弟，小弟不屑，“又是这一招吗？果然垃圾就是垃圾！”

“哎呦，我艹！”

时言同时死死咬住小弟的耳朵，用力一扯，小弟将时言猛然摔在地上，捂着耳朵龇牙咧嘴，小弟的底盘很稳，那一撞不过是分散注意力罢了，既然他的底盘很稳，那就让他不稳，时言又用力咬小弟的脚腕，小弟直接跳了起来，时言再一推，梅开二度，小弟成功进球，他腿近乎废了，胳膊也用不上力气，唯一的能用得上，称得上是武器的只有牙齿，哪怕是这样，牙齿也崩坏了两三颗，满嘴鲜血，怕是再要咬也不会造成太大伤害了。

“娘希匹的！”

可能有经验了，小弟不似第一次那么慌张，骂骂咧咧，随后阴险一笑，“你进来好好享受吧！”

小弟拽着时言的胳膊就往里扯，一副要拉他进去溺死他的样子，时言眸光暗了暗，下定决心，另一手搭在肩膀处，“嘎嘣”

一声，被拉的胳膊脱臼了，他往后挪动着身子，两股拉力对峙，“嗯…”

时言的胳膊皮包骨头，骨头脱臼了，更容易撕裂下来，小弟在坑中看着半只臂膀发呆，好几次想要上来却因为太滑等种种原因没有成功，“哎…等等！”

时言一只膝盖一只手臂，没有理会后面的声音，艰难穿过地面，留下一道惨烈的血痕，希望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吧，时言心中叹气，……“大锅，你真聪明，那小子肯定死翘翘咯！”

“九四九四！”

“那必须的，十个进去都得栽里面，我就没见过能站着出来的！”

黄毛听着小弟们的吹嘘，一脸臭屁，洋洋得意。

“那你现在就见到咯。”

背后声音响起，黄毛一个激灵，“谁？谁在装神弄鬼！”

时言完好无损，面色阴沉地站在厕所门口，看着黄毛，心中有种说不上的感觉，这是屠龙少年终成恶龙吗？曾经的被霸凌者变成了现在的霸凌者。

那自己呢？自己为国出战，与鬼怪交锋，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也成为鬼怪，与国家的选手对上…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拿着利剑指着高高在上的恶鬼，“为了我的国家，我要打败你！”

一如，现在的自己…时言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黄毛跟见了鬼一样，一脸不可置信，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呢…不可能，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如果这是你最后的遗言的话…”

时言手中的狼末指向黄毛，“你该上路了。”

黄毛双手抓着狼末，顿时鲜血淋漓，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布满红血丝，声音偏执，脸使劲儿探向时言，好像在检查什么，“不！

我不信！

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没有人，没有人可以摆脱霸凌！

！

没有人！

！

！”

“不…没有，我不信…呜呜…我不信…”

黄毛用力揪着自己的头发，又哭又笑，没有人知道，那里是他的梦魇，他避之不及的恐惧，没有人知道他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没有人晓得他是怎样的胆战心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走出来！

！

他成为了他最讨厌的样子，他享受着他曾经做梦都不敢想的待遇，为此，他付出了灵魂，付出了自由，付出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