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觉得自己应该委婉一些，先问问天气和心情，再循序渐进切入主题，可是她心里着急。

“你有什么事吗，佩妮？”

西弗勒斯目光落在她冻得通红的手转而移向地面上融化的积雪，猜到她在这里等候有一段时间了。

周围时不时响起小孩的玩闹声，路过的瘦骨嶙峋的老猫幸运的碰见只被冻僵的老鼠。

佩妮的心跳声犹如擂鼓，她不能问、但是她必须问。

“你愿意……愿意…愿意参加舞会…做我的舞伴吗？”

佩妮越说声音越小，头又低了下去，这件事从女孩子口中说出去着实让人羞窘。

西弗勒斯听见个含糊的词，疑惑的眨眨眼。

“什么舞会？佩妮？”

他出声询问，虽然之前通过信说圣诞节会回来，但自己晚回好几天，在这路口遇见肯定不是巧合。

“没什么——我是说，你的圣诞节过的怎么样？”

佩妮惊吓的侧过脸去，那里带着红晕，深吸了口气，将事情囫囵说了出来，“好吧好吧，是这样的，我的同学为她的成年礼举办舞会，邀请的人必须带着舞伴去……”

她通过眼角的余光看向西弗勒斯，伸手挠了挠脸颊。

西弗勒斯想都没想便开口拒绝，在霍格沃茨学校的时候，他都是躲着舞会走的，更别说是麻瓜界的舞会了。

“佩妮，可是我不太会跳舞，而且魔法界的舞蹈和外面的不太一样……”

西弗勒斯开口委婉的拒绝，实际上他现在只想窝在毛茸茸毯子里烤火看书。

“你在学校被人邀请跳舞的时候也是这么拒绝的吗？”

佩妮脱口而出，怀疑的望着他，似乎以为他在开玩笑，“你的舞伴不和你一起跳吗？我可听莉莉说你们的舞会举办的很平常。”

“舞伴？”

西弗勒斯难得的思考了下，回忆着自己孤僻的校园生活，“我不跳舞。”

他感到有些脸红，每次都跑去图书馆避难的人可不止他一个。

“而且你在学校认识那么多人，没必要非要邀请我。”

“可是…可是…我…”

佩妮纠结了半天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难道要说自己在学校怼人无数，因此没有男生敢邀请；还是说举办舞会的女生因为暗恋对象被自己拒绝，所以在学校声明邀请自己就会被她打击报复？佩妮愈发烦躁，用脚踢了踢一旁杂草上的雪，神情沮丧极了，她又要因为舞会独自依然再次被嘲笑了。

“哦，那好吧，西弗勒斯打扰了…”

她闷闷的开口，眸子氤氲上了层水雾，冲着西弗勒斯摆摆手，“我先回去了，这外面可真冷啊！”

西弗勒斯看着佩妮发红的鼻头和泫然欲泣的小脸，思考他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怎么说都认识这么久，而且佩妮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人，也决计不会邀请自己这个‘怪胎巫师’了。

“佩妮，我不会跳你们学校的交际舞，你可以教我吗？”

西弗勒斯叹息一声，叫住了转身离开的佩妮，他都能想象自己笨手笨脚跳舞的姿势了。

“真的吗？西弗勒斯，太感谢你了！”

佩妮惊喜的回头，三步并两步的回到西弗勒斯身边，眼睛闪亮亮的看着他。

西弗勒斯艰难的点点头，记忆中浮现以往学习街舞时的惨烈场景。

不过话已经说出口，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你那么，美丽的伊万斯小姐。”

西弗勒斯拎着行李箱，不伦不类地做了个绅士邀请礼，“你愿意让我做你的舞会舞伴吗？”

他缓缓开口，显然让一位淑女主动提出邀请很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