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会，霍景珊说不好是什么。

书房的门把手跟这深秋的夜一样，寒凉。

压下门把手，一股刺鼻的烟味充斥着霍景珊的鼻腔，她不自觉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啪嗒，”

书房内有昏黄的灯光亮起。

坐落在烟雾后面的顾西深望向门口，他刚开始以为是周嫂。

待看清门口站着的人，被酒精侵占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下意识的掐灭烟头。

霍景珊呛咳着问“怎么吸这么多的烟？”

她没见过顾西深吸这么多烟的时候，而且烟味里还夹杂着酒味，显然也喝了不少。

霍景珊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透气。

然后说“快一点了，饿吗？我下去给你煮碗面。”

他又是吸烟，又是喝酒的，弄的书房里跟着火了似的，霍景珊想，应该是遇到了很头疼的事。

她帮不上太多忙，只能多照顾他的身体。

顾西深坐在书桌后面，人却有些傻。

他看着忙碌，语气温柔关怀他的霍景珊，仿佛见了鬼魅。

可就是鬼魅……

他不自觉的走向霍景珊，在霍景珊转身那一刻，把人拥入了怀中。

霍景珊也不挣扎，任由他抱着。

顾西深更加把人抱紧，他觉得挺好，就算是鬼魅也挺好，最起码这样的霍景珊不排斥他，不会弃他如敝屣。

霍景珊让他抱了一会，才重新开口“想吃什么面，不知道下面有没有鲜肉，给你下碗鸡蛋青菜面可以吗？”

顾西深把人搂的更紧“再抱一会。”

他知道这会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假，是眨眼就会消失的幻影，所以他想尽可能多留住这些幻影，这些虚假的，他求不来的美好。

霍景珊也任由他抱着，还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又过了一会，霍景珊再次出声“你去洗一下，我去下面，待会你来楼下吃，这屋里烟味太重了。”

窗户打开了，烟味都往外窜，霍景珊站在这里，觉得烟味格外的刺鼻。

顾西深不舍的松开手。

他知道他不松开，这幻影最终也是会消失的。

与其看着它在自己怀里消失，不如现在就放开，这样最起码还给自己留下美好的回忆，属于他跟霍景珊的，唯一美好的回忆。

没有争执，没有拳脚，没有针锋相对，只有温情相拥。

顾西深松开了霍景珊，霍景珊就下楼去了。

顾西深看着她消失在书房门口，蓦地看着自己手心，手心好像还残留着温度，顾西深不禁呵笑一声。

书房里的烟味散去差不多的时候，顾西深离开了书房。

深夜一点多了，睡不睡得着，他都得去休息休息，毕竟明天还有不少工作等着他，他不能有任何的疏忽。

一时疏忽，满盘皆输。

顾西深走出书房，经过回廊的时候，见楼下有灯光。

顾西深不免好奇，周嫂这个时候应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