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来的飞行器上，他并没有经历他预想中的试探和审视，甚至赵封航的话也很少，在最初聊过几句之后，这位大总裁接了一通电话又处理了一些紧急的事务。

在此刻之前，他甚至有点庆幸赵封航这来得正巧的工作。

“他，并不是真的喜欢你。”

那双漆黑冷淡的眸子里并没有过多的情绪，赵封航语气平稳，仿佛只是在说一件跟他无关的事情。

“不要太靠近他。”

说完这句话赵封航甚至没有半分停留，就径直走进了房间里，只留给程希一个挺拔的背影。

程希：“？”

程希：“！”

还未彻底转动的大脑十分延迟地处理了这两句话的信息。

他并不是真的喜欢你。

不要太靠近他。

如果说他只是一个完全不熟悉赵封航的人，程希或许会认为，这是一种雄竞的吃醋发言。

当两个男性想要争夺同一个人的喜爱，他们通常都会有类似的发言。

目的无非就是两个：争夺注意力，贬低对方以提升自己的竞争力。

但当这个人是赵封航，恐怕这两句话就真的只是单纯的劝告。

当初在他们因为家族的原因订婚了之后，赵封航在知道他有一个还未分手的男朋友之后，非常礼貌地跟他保持了距离。

甚至在他因为受伤在抢救室抢救的那天晚上，这个人也并没有在储云霆面前露面，他只是在医院的院长办公室枯坐了一晚，在得知了程希没有生命危险的消息后，派人送过来一束慰问的鲜花。

这样一个把礼节和分寸刻进了骨子里的人，如果不是他在程希的葬礼上跟储云霆大打出手，程希甚至都不会发现赵封航原来真的对他动过心。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因为一些爱情上的竞争，而在那个人面前发表贬低竞争者的言论呢？他只会说实话。

出于一个旁观者的劝告，一个友好的提醒。

所以昨天晚上储云霆在飞行器外到底跟赵封航说了什么，让让原本对他试探怀疑、甚至已经找到了证据的人，又重新回归了一个旁观者的姿态。

听这话的意思，赵封航以为……储云霆把他当成了沈逍的替身？程希因为脑海里升起的念头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心念急转，忍不住又抬头看了储云霆一眼。

那个男人仍然是以同样的姿势靠在二楼露台的栏杆上，只是这一次，他眼中那股咄咄逼人的锐利消失殆尽，只剩下深藏其中的浅淡笑意。

见程希抬头，他微微扬起自己的手腕，远远地对他做出了一个举杯的动作。

从未经过任何言语上的交流，但此时此刻，程希却一眼就明白了储云霆的意思。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