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穆妧亲自递给自己，漪宁接过茶盏，到底还是多说了一句：&ldo;蔡嬷嬷是向着你才跟我说这些的。

&rdo;

&ldo;我知道。

&rdo;

&ldo;阿妧，其实陛下心里有你，你是知道的吧？&rdo;

穆妧喝茶的动作一滞，随后慢悠悠把茶杯盖上，放回原处。

见她不语，漪宁继续道：&ldo;我与岑璋也算青梅竹马长大的，他的性子我了解，你是六宫之主，他不会太不讲规矩的。

便说那兰花，任凭庆妃怎么闹腾，若非故意气你，他不至于真让人把你宫里的花搬走了。

先前他过来找你，你皆避而不见，如今分明便是故意宠着庆妃逼你低头的。

&rdo;

穆妧莞尔一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ldo;我知道。

&rdo;

&ldo;那你还……&rdo;

穆妧却只摇摇头，什么也不肯再说了。

漪宁看她这般，心底泛起一丝轻叹。

或许人心死了，便是这般吧，什么都不再介意。

‐‐

出了椒房殿，漪宁正打算回宫，却在前面的胡同里遇见了岑璋。

他孤身一人，驻足望着椒房殿的方向，神色淡淡的，莫名有着几分寂寥。

漪宁看向他时，他也发现了漪宁，神色似乎有些慌乱，随后转身遇走，漪宁却疾步追了上去：&ldo;陛下想去椒房殿便去，何苦偷偷摸摸在这儿看着？&rdo;

她说的直白，倒让岑璋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ldo;朕是听说你来了，过来看看。

&rdo;

漪宁微微一怔，随后勾了勾唇角：&ldo;是吗？&rdo;

岑璋停下来看向她，漪宁也毫不畏惧同他对视：&ldo;陛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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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语，她自顾自地问道：&ldo;陛下登基四年了，从未下旨选秀，宫里除了皇后便只有个庆妃，都说庆妃宠冠后宫，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宫婢，当得您如此厚爱吗？你如果真的爱她，当初潜邸时，便不会在她为你诞下长子时冷落于她。

宫女就是宫女，如今爬的再高也是上不得台面，高傲如你，何至于对这样一个女子推心置腹，恩宠万千？&rdo;

岑璋双手负立，撇过脸去不看她：&ldo;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rdo;

漪宁道：&ldo;陛下靠伤害一个女人来逼迫她对你做出回应，我该说你幼稚呢，还是可怜？&rdo;

岑璋的脸顿时铁青，眸中蕴含着薄怒。

漪宁却没再理他，径自往前走，突然又停下来回头望他，语气缓了很多：&ldo;你如今这般，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若有一天彻底失去了，后悔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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