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因为要和客户洽谈，一个月多月前，黎之确要飞往美国，这是疫情以来，他第一次出国，步骤繁琐，弄得他有点心烦。

&esp;&esp;当他拉着行李箱到达机场，天空飘起了小雨，抬头看乌云密布的天空，让人觉得这次旅程会很不愉快。

&esp;&esp;就算是当下这个状态，要出国的人还是会出国，走进去他看到人们在依依不舍地叮嘱着要走的人，要不就是安静地拥抱着对方不说话，机场永远不缺道别的人。

&esp;&esp;多年前的画面像是闪电一样地劈到他的脑海中，一道又一道地白光闪过，让他想起过往。

&esp;&esp;当年尧瑶来机场找他，他说了很伤人的话，那一次也算是他和尧瑶之间最后的道别，一次锥心的道别，不过感到锥心之痛的只有尧瑶罢了。

&esp;&esp;那一天，黎之确并没有什么酸苦的情绪，甚至只有嘲讽。

&esp;&esp;黎之确看着机场里遍地都是戴着口罩的人们，大家都遮住了脸，戴着防护镜露出一双眼睛，看不出表情。

&esp;&esp;当时，尧瑶满脸的泪水，睫毛被浸湿，他记得尧瑶的下睫毛很长，沾上泪液之后就沾在下眼睑的位置。

&esp;&esp;脸颊上因为情绪崩溃，皮肤泛红，鼻子有些肿，嗓子里还发出了一些哭泣的呜咽声。

&esp;&esp;现在黎之确想到这个场景，心泛起疼痛，他不知道这一种痛叫什么痛，不是心如刀绞，不是肝肠寸断，原来有一种疼痛是痛到无法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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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所以，你出差干嘛要和我说？”

尧瑶见他光看着自己不说话，感到困惑。

&esp;&esp;“我……”

黎之确发觉自己居然羞愧到难以说出此事。

&esp;&esp;“你什么你？”

尧瑶不耐烦了。

&esp;&esp;黎之确盯着她看，微微张口：“对不起，尧瑶。”

&esp;&esp;这又是说哪门子对不起，尧瑶不明白，看着他没有说话。

&esp;&esp;“这个对不起是……”

黎之确抿唇，“是为了那一次我在机场对你态度不好。”

&esp;&esp;这下尧瑶知道他是为什么道歉了，她垂眸回忆起来，那一次可真够丢人现眼的。

&esp;&esp;“都过去多久了，你现在和我道歉做什么，而且你觉得你没错吧，是我要去找你的。”

尧瑶抬眼，视线飘忽看向他背后的墙纸。

&esp;&esp;“我现在知道错了。”

黎之确话说出口，倒是也没有什么道歉的意味，仿佛就是平常聊天。

&esp;&esp;“我要出国了，打算读一个一年制的研究生，你要不要来送我？”

尧瑶话说出口，然后用明亮的眼睛看着他。

&esp;&esp;“什么时候？”

他问。

&esp;&esp;“26号上午的飞机。”

&esp;&esp;黎之确看着她，疑云满腹，不确定地问：“这个月的26号？”

&esp;&esp;“对。”

尧瑶回答。

&esp;&esp;“去哪里留学？”

&esp;&esp;“伦敦。”

&esp;&esp;“学什么专业？”

&esp;&esp;“艺术史。”

&esp;&esp;黎之确说了会去送她，但是想和她在走之前吃一次饭，尧瑶答应了，临走前黎之确还和尧瑶说了他的手机号码，说有空了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