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回来时赶得是晚上的车，气温开始缓缓下降，黑夜里早桂正在酝酿着开出小小的花苞。

到家已经快要十点了，还不见蒋庄河的身影。

他还没有回来呢，只有管家赵松恪尽职守地迎接她。

“珊珊小姐，晚饭吃了吗？要不要让厨房弄点夜宵？”

她摇摇头，上楼去洗了澡，然后才问赵松：“蒋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赵松在楼下仰起头，回道：“先生没说。”

她轻轻“嗯”

了声。

赵松问：“要给先生打电话吗？”

说着他就要去拿电话机。

她连忙阻止：“不用了，我想先休息。”

赵松说好，很快就隐身了。

——

睡梦中，身后靠近了一个充满干净水汽的怀抱，沐浴露的香味和她身上的一样，两厢迭加，味道浓厚。

她迷蒙着睁眼，反应了一阵才想起自己回蒋家了。

她转过身，不甚清醒地叫了声：“蒋先生？“细细软软的，让人想疼爱。

蒋庄河一手搂住她的腰，摸了摸，另一手捧住她的脸摩挲，声音自动调整得跟她一样低，柔声问道：“怎么瘦了？”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瘦没瘦，呆呆地反问：“我瘦了吗？”

蒋庄河仔细摸了摸她的身板，确定道：“瘦了很多。”

他问她，“没有好好吃饭吗？”

董珊珊仔细回想，这个月过得还挺辛苦的。

每天都很忙碌，没有一天是空闲的。

蒋庄河给她的五百万她一分都还没花出去，她只是个连茅庐都还没来得及出的学生，尚且没能力接触到好的项目，每天都挺愁的。

他当时说了让她把五百万做为本钱，她就不好从里面支取生活费了，只能先开了信用卡，也不敢花太多，能省就省。

而且出于自尊和自己的原则，她把五百万归纳为蒋庄河的财产，无法心安理得地拿出一部分救急。

否则就会像是擅自挪用公款似的心里不安。

军训之后她就开始找工作了，学生家教行业报酬丰厚，作为A大的学生，高中阶段家教佣金在中介抽佣后，她每晚能拿120元小时，只是大一有晚自习，而且有人点名，她只好接周末的家教，每周只有周六上午四个小时能多赚点。

工资是月结，因此她整个九月维持着十分拮据的状态，甚至都养成了只吃早餐和午餐的习惯。

可能就是这么不知不觉地瘦了的吧？

蒋庄河的问题她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