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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页

看官,这崔思古与聂氏实在是一段好姻缘,天注定刻在鸳鸯牒1里的。

有话说得好:“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

2那聂氏虽说当初是使了小计才教两人邂逅了来,却也足见她真心,毕竟她是闺阁女儿,一向矜持得很;幸然这崔郎君也真是个痴情种,不曾教她的芳意堕了尘泥。

两人年纪又相仿,甚么事上都说得来,直是:沉醉了温柔乡,哪羡那锦绣身。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说那谢灏散了婚宴,与沈元鹤、沈仲鸿兄弟两个告别,独自回得家来。

方才还是鸣鼓调瑟,沸天震地,这便又冷冷清清了,只有夤夜的圆月洒下银辉如霜;谢灏不免伤春悲秋起来:宗雅那厢是两心相知,自己这里却愁肠百结。

那般龌龊心思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口对严真言讲,只好独自熬煎,面上依旧装作一派天真;不成想这夜又被他误认作亡妻,一颗心顿时被纠绞起来:严真醉得狠了,心里念的还是旧人,自己与之相交不过一年,枉说甚么等量视之,就是头一个想起他也是难说;可是他又想,不论如何严真对我总是亲近许多,既然肯将我误认,便也是欢喜我的了,一年不成,就再等一年,再不成,还有三年五年,只要我从行严真左右,却不信他无情——就是铁石作心、冰雪为肠,也能教他焐热了、呵化了,何况严真又最是重情义。

然则虽这么想了,谢灏还是一阵伤感,忽想起《子夜歌》里“雾露隐芙蓉,见莲不分明”

3之句,心下自叹道:何止“不分明”

,我这里连那池塘中有无有“莲”

也不知!

于是对月吟道:“南塘最宜夏,芙蓉生参差。

“采莲羞相赠,真红知不知?”

他正嘴里念叨着,忽然同书过来插言道:“甚么‘知不知’的?我只知更深露重,郎君又吃了酒,该歇息了,要不明日又该头痛了。”

教同书这么一打岔,谢灏确是觉着困意上来,回房歇下了,只是梦里眉头也还蹙着。

诸位看官!

人生在世,境遇不同:有人生来腰金挂玉坐高堂,有人终日劳碌尚不饱饥肠;有人洞房春暖好作鸳鸯,有人空害相思暗自神伤。

这崔、谢二人不正是如此?那边两个如胶漆,这边一人苦伶仃;也不知这谢灏如何才能解得情愁。

这正是:几家合欢鸳帐里,谁个悲酸到心头。

沐于荷风话说历京入了六月,处处垂柳含烟,家家画帘带雨;气候一热,人便慵乏,不光那富贵人家多到郊外别居消夏,便是平头百姓也爱到外头柳荫花香处躲一躲日头。

谢灏这几日也是苦热,瞧不进书,教仆人在屋里摆了冰块发散凉气才勉强好些;又想起沈家人多,也不知冰块足不足用,便用车运了两盆冰送去沈宅。

沈元鹤自然很是欣喜,圭郎更是乐得拍起手来,直要跟着运冰车往后去,弄得仆人哭笑不得;元鹤便教人先取了几块大冰放到房里去,又给他摆了一个冰盘1,放了一个红桃、几颗紫李,让他过会子吃。

沈谢二人则进了里头院子。

院子极小,只植了一棵碗口粗的槐树,其侧种了几丛花,其中还有从圭郎房外的迎春中剪了几枝移栽了来的,只不过不是花期,全是绿油油的一片;又摆了一口小缸,养了莲花,已孕了两朵尖苞;另一头又搭了一座木架,教藤蔓绕了个严实,成了个遮阴的好去处,两人便来至架子下的桌凳处坐了。

有小婢端了点心盘来,元鹤道:“家中也没甚么好的,比不得旁人;这是菉豆2做的,又冰过,夏日吃解暑得很,妹妹、圭郎喜欢就多做了些。”

说着给谢灏和自己各拈了一块。

谢灏每年都吃,不觉新鲜,而且家中庖厨做得精细,自然比沈家这些味美,因此也并不多吃,只吃了两块便停了;元鹤则眨眼间已吃了四块,待要伸手去拿第五块时,被谢灏按住腕子,听他笑道:“原来严真也是个馋嘴的;却也不要多吃,虽然这东西消暑,毕竟还是软腻,吃多了口里不舒服。”

他被个年纪小的这样一说,难免有些脸红,便住了手。

谢灏谑道:“看严真是很喜欢吃这菉豆糕;幸亏多做了些,要不然妹妹、圭郎两个孩子哪里吃得过你。”

他啐道:“净是胡说!

他两个在时,我都不怎么吃的:哪有大人与孩子抢东西吃的道理?”

顿了顿又笑道:“不过你今日送了冰来,我承你个人情,便不计较了。”

谢灏见他情态颇是可爱,也不争辩,反而连连赔不是,只为博他一笑耳。

待要去时,谢灏低头见缸里两枝小荷,心下一动,转念想起甚么,对元鹤道:“六月下,清露园莲花开彻,莲叶碧透,人皆喜爱;愿邀君同去。”

元鹤笑着答应:“久闻清露园有三里荷花,鸾儿正嚷着要去瞧瞧呢;复清既提起,那便同去罢。”

这倒教他一愣:“原来严真是要与家里人一起么?”

元鹤听他这样问,知道他在这多人面前不自在,便道:“那便分开罢,你我改日再去。”

谢灏暗喜,连声应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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