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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灏道:“严真,你也莫要担心甚么,方才你我不过是寻常顽笑打闹,且妹妹她也晓事的。”

说着就想去挽他的手,元鹤自然不许,眄视于他,但面色已缓和了些;他便又道:“呀,都忘了琴谱的事了;严真你不抚琴一曲么?”

元鹤这才想起手中还拿着琴谱,点头道:“是该鼓琴;琴者颐心养性,常常弹奏,才不致教你气煞。”

言毕便去矮几边坐下;他则立在一旁赔笑,乖巧得很。

元鹤促弦调音,抬腕拨了两下,觉着可以了,又去翻找曲谱,欲寻一首曲子来弹。

谢灏忽地作声:“严真莫作《别鹤操》1。”

他仰首望去,只见对面人眼波粼粼,分外温情,心底不禁柔软下来;只是面上还不肯松口,抿笑道:“我本没想的,可经复清你这么一提点,我便偏要弹这首了。”

说话间就要作势去弹。

谢灏忙去拦他,将要摸着手时却又不敢了,只是道:“这不好,太哀了。”

他问道:“难不成就许你说甚么‘沈腰’,不许我弹这首《别鹤》?谢郎君倒是霸道得很。”

谢灏哪里肯承认自己霸道,反是元鹤道那不过是哄他的,并不是真心要弹那曲子。

他把那琴谱翻遍,最后选了一曲《水仙操》2弹了。

谢灏听得出来,沈元鹤的琴艺其实不过中上,算不得佳;然其自秉风度,也算别有情韵,仍教他中心欢喜。

待他停弦,谢灏笑道:“原来严真不是自谦,竟真不是个善琴的。”

他亦笑道:“我诓你作甚,倒教你白白期盼了这些时候。”

屋里他两个渐渐和好了,院外却还有人蹙眉暗愁。

鸾娘虽出来了,却未尝离去,现下听见琴声,心中忧虑起来。

她今年二八有余,常有怀春之思,沈谢二人举止燕昵,言语亲热,眼光酥融,如何教人看不明白其中情意;却不知高山流水的近友知音何至沦落至此。

元鹤于她是长兄如父,一向持正秉节,断不会生出那般邪思枉念的;至于那谢灏,因着男女大防,交接甚少,只以为既然与阿兄友善,便是个极好的人物了,谁料想今日可巧遭见他倚仗自己身量颀伟,逞强环拥住阿兄,显出些人皆不齿的狎猥之态来。

可若单是谢灏一厢情愿也就罢了,更教她愁烦的是,阿兄毫无怒色,反是隐约脸红起来。

她不禁低头哀吁一声:阿兄,你千万莫要入了歧途也!

看官,这沈鸾娘是元鹤的同胞妹妹,又不明谢灏性情,自然偏私哥哥,对那谢郎君暗生芥蒂,偷偷批了个“妖诱于人”

的评语。

却也不必怪她,这到底是实情,不过那谢灏并非甚么弄燕调莺3的孟浪之徒,而颇算得个正人君子;况那环抱之为,若搁在男女身上必是有违礼教,可他两个悉是男子,似也并未触禁,是故这事体情由并非是一两句话就说得清楚的。

又踌躇一会子,觉着时间已久,鸾娘才去取了新的馃子来;谢灏自觉尴尬,只吃了一块,称赞两声,便辞别离去。

她见元鹤似有未尽意,劝道:“阿兄,那会子谢哥哥在,我不便说;其实我瞧得出,他与你……这总归算不得好事。”

元鹤想道:果然还是女儿家敏感些;若是与复清往来时她在一旁,或许就不必至此局面——既有连丝,争忍断藕?便搪塞道:“复清今日是失了分寸,我已训告过他,必不再犯了的;我也会稳重些。”

鸾娘看他仍是十分袒护谢灏,叹息道:“唉,我不过是做妹妹的,左右不了阿兄甚么;惟望阿兄多斟酌思量,哪怕不是为了我和二哥,也该想想圭郎和我那故去多年的先嫂嫂才是。”

元鹤这才遽然4悸颤,仿若梦中惊觉,黯然凝伫,默想良久。

睹画悼亡话说沈鸾娘不意撞见阿兄与谢灏亲密情状,心生烦忧,婉讽苦谏,果有成效,令那沈元鹤萌起惭疚。

他虽多与朋友彼此戏谑,大事上却是个重礼数的,只那谢灏因着结交最密、往来最频,深知他为人纯善,不自觉偏私了去;若是换作他人,必是以为羞辱,又怎会毫不忿怒?而他也竟这般耽溺其中,不执人理,忘了伦常!

于是这几日他兴致都不高,从公署回来便只闷在房中;鸾娘时常忧心这天气他把自己生生闷坏了,劝阿兄多出去走走,可元鹤总推辞道屋里没日头,更阴凉些,读书正好。

话虽如此讲,其实他也甚少读书,大多只是呆呆着,抑或收拾旧物,轻易不许下人搅扰。

这日他归整书架,一眼便瞧见那本琴谱,伸手轻轻摸了摸书衣,又猛地皱眉,忙不迭将其藏在最下最深处的箱笈里了。

待要阖上时,却瞥见底下藏了一幅画轴,保存得当,不曾遭蛀,但因已有些年头,画卷还是泛黄,又落了点埃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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