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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终究回过神来:雯娥她只粗粗识得几个字,哪里会像复清这般教圭郎读经论典、吟诗作对呢!

顿时愧赧不已。

又不知为何自己虽强自遏抑,却仍是对谢灏生出这般别样思意。

若将谢灏比之宋氏,似不过是寻觅一个可以慰藉的赝品,岂不是辜负他数年深情?若将宋氏比之谢灏,又似是只图今朝欢乐,忘却了旧日恩爱,岂不是抹杀了她的厚恩重惠?元鹤远望着厅堂里的两人,心绪翻涌如洪浪,却不得宣泄,不禁逼得眼角微红,隐隐蓄积起泪珠。

正是:两心同生相思意,何事结爱久艰难?自试衷情话说沈元鹤望见谢灏与圭郎俱在一处说话,不禁回忆起当初宋氏照看孩儿的旧事来,一边愈是欢喜,一边则愈发苦痛,不知如何抉择,竟使得眼眶微红,有泫然欲泣之态。

这时谢灏也用余光瞥见他来,忙站起身,趋到厅外;圭郎则在后跟从。

谢灏本是高兴,正要与他讲讲圭郎的功课大有长进,却猛然见他神色戚戚,于是便不敢朗声;又顾及圭郎在旁,不便问询,只是低低唤道:“严真……”

元鹤这时也尽力掩好了情绪,显出笑意来,道:“复清你何时来的?我竟不知。”

谢灏道:“来了已有一会子了,不过见你正小憩,便不曾扰你;恰又遇见圭郎,他说写了两首小诗,我便与他指点一二。”

他笑道:“那着实要多谢你了。”

又向爱子道:“与阿爷瞧瞧你的诗罢。”

圭郎递了上来,他见其上勾勾圈圈地批注了不少,想便是方才谢灏与他讲的了,道:“这般一改,果然又好些;你先回去,把这诗再细细斟酌一遍,晚些时候我再与你讲——我先与你谢世叔说一会话。”

圭郎又把那诗草接过,与沈谢二人施了一礼,退下了。

谢灏这时才问道:“严真你如何湿了眼角?是不喜我与圭郎这样亲近么?”

元鹤摇头道:“自然不是;圭郎若能得个复清这样的老师,必能进学,又如何不喜呢?”

他便又问:“那是因着甚么?可与我讲说么?”

元鹤闻言低下头去,道:“没甚么,只是想起内子——不觉间已这多年了……”

这确是实话,然在谢灏听来,就和含了黄连似的,自觉虽相伴数年,却还是比不得宋夫人;但仍是安慰道:“如今圭郎宽柔孝悌,先夫人若是有灵,也该高兴的;倒是严真你,莫要总陷在往事中了,人生不过百年,若一直伤心,又能余下多少开怀日子呢?”

元鹤抬眼望他,见对面人万分温柔,胸中又忽地腾起一阵情绪,竟真的流下一颗泪来。

谢灏不曾料及,慌忙抬袖帮他拭了,紧张道:“你、你这好端端地又哭甚么?”

元鹤这时却按住他的衣袖,噙泪微笑道:“复清,我应谢你;这些年……多亏有你在我左右。”

他翻手握住元鹤的手,也笑道:“怎地这样说起话来?我才要谢谢你允我陪伴左右呢。”

然后挽着他一齐进了厅中。

待双双落座,元鹤问他方才与圭郎说些甚么,如何那样开心;谢灏先是夸奖一番圭郎自知上进,又道:“圭郎与我讲道,他余暇喜读杂说传奇,当年我赠与的那几本《山海经》《搜神记》还时常取出来披览;于是我便想着仿效古人,也辑录些奇闻异事、天珍地宝,汇成一册数卷,题作《搜异集》,彼时再送与圭郎,可好?”

元鹤笑道:“这可不是尽一时之力便能完毕的,怕不是等你编订好了,圭郎都要成家立业了。”

他便也笑:“那便送与圭郎的孩子罢;这物什总不会白白浪费丢掷了。”

元鹤道:“其实这念头极好:复清你心思细腻,向来对这些稀奇事多有注意,又较我有精神馀力,正合适作此,这般就更是个文人才子了。

我若偶听得甚么异事,也必说与你闻,一并写入草稿。”

二人许久不曾闲坐,这回得空,自是相谈甚欢。

然而在厅外时所想,终日萦于脑海,教元鹤暗自忧愁,犹疑不定。

他自知已对谢灏种得情根,无可拔除,却不知这情思到底是否只是宽慰自己丧妻之痛的一味药石;若真如此,自己无颜面对谢灏丹忱,哪里又好教他一再地耽迷下去呢?还不如早日说明,就此斩断,从今一别,教他另寻他人罢了!

不论如何说,毕竟谢灏还是青春,此时悬崖勒马,也算是为时未晚。

他才想及此,便觉胸膺不畅,原是顿生留恋,只得摇头苦笑。

然又如何能得知谢灏于他是否与对方是一般无二呢?他思来想去,竟只想得一个下下之策,但无可奈何,只得如此。

于是独至教坊寻李娘子。

谢灏曾怨他格外与李娘子昵近,他也自知欣赏她的才情美貌,如真能生爱怜之意,着此一试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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