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反正不可以喝咖啡，其他的都行。”

凄月缩回手，扭开头看着外面，她搞什么呀，都被他弄得糊涂了，他昨天受了惊吓，又没有休息，这么早过来送什么早餐，还想喝咖啡，他想把自己累虚脱了直接控诉她，说她是罪魁祸首，然后把自己下半生都交给她吗！

凄月想到这里，一口水呛到了，她发现最近想象能力越来越丰富，身边的人总是有让她胡思乱想的能力。

“怎么了？还会难受吗？”

枫替她顺气，轻拍着她的背，忽然愣住，她还穿着睡裙，昨晚的那件！

枫的眼睛看向他昨晚倚靠过的肩头，猛然收回手转过头不再去看她。

凄月已经好多了，回头看他反应，忍了忍笑意，指着自己的床铺说，“呐，借你睡一会，中午用餐时间我准时叫你怎么样？”

“哎？为什么……”

枫停下了，摸摸自己的脸，“我脸色很难看吗？”

是不是黑眼圈很深，是不是表现得很失败，是不是凄月觉得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为了些小事情担心受怕……凄月看他越来越黯淡的表情，真不知说他迟钝好还是敏感好，“你是不累还是……想和我一起睡？”

这样的话问出来，很有调侃的意味了，枫一下子惊醒，腾地就站起来。

“怎么又决定去睡觉了？因为……想和我一起睡吗？”

凄月一脸惊讶的表情，装得有够像，“也不用这么急吧？”

枫真是窘的没话说了，“不是的……不……是……”

最后脸红了站在那里没了后面的话，凄月差点憋不住了，还是坚持着一脸好奇的看着他，想知道他想说什么的样子。

“是还是不是？”

最后凄月问，看他涨红了脸，连脖子似乎都红了，很可爱的样子，凄月还真是觉得自己有恶趣味，要不就是面前的人太招人欺负了，都会想要欺负。

枫真觉得脑子炸掉了，凄月一脸茫然的样子看来特别单纯，眼里的锐利因为身体虚弱的关系本就所剩无几，加上她现在眨着眼睛，眼里似乎都可以看到水光，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就那样无害地看着他，很诚恳地问着这样的问题。

啊！

他疯掉了，他不是不想睡觉，不是不累，不是不困，他也不是不想……和她一起睡啦，当然，不是不想，就是想啦，可是他不该这么回答吧……枫由是口吃了，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快去睡吧，我在这里看书，时间到了喊你，我是活的闹钟。”

凄月不再打趣他了，看他这么消耗精力，脑子打结地思考她的问题，她过意不去了。

“哦……其实……”

枫磨磨蹭蹭往她的床边走，最后拉了被子盖上，才小声说完最后的话，其实，一起睡也很好啊……当然，凄月是听不到了，可是枫却心跳加速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才睡着了，尽管他真的很累啊，累到早晨买早餐时差点在路上睡着了。

如果不是想着她还在房间里等着吃早饭，如果不是刚才看到她，如果不是她开了那样的玩笑，他早该睡着了。

凄月把目光从男生侧脸上移开，看了看窗外的海和天空，天气真好啊。

刚才怎么就说出那样的话，如果他真的回答好，她该如何是好……换了身宽松的衣裳，凄月坐到床边他坐过的椅子上，看着睡熟的人，轻轻俯身，一个吻落在唇瓣，“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凄月自言自语地说出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开口说出来，只要是你想要的，只要我有，我都给你……只是王子并没有醒，也没有答复，他没有听到，这样的承诺，足以一生享用，他没有听到而已，只是这样，有些遗憾的错过……凄月当然知道他不会听到，起身走到窗前，阳光依然明媚，可是对她来说，只有身侧的这个人，才是她心底里的太阳，他真的，太过耀眼了。

飞蛾扑火的心情，她现在理解了，她想要给他最好的，她觉得自己还不配，她希望他可以得到最多的幸福，她希望……她可以做到，他可以得到……那天枫睡醒睁开眼，才发现已经是日暮西斜了，枫坐起身四处寻找，凄月从沙发上抬眼看他，那一瞬间看到男生眼底的恐惧，枫也同时看到凄月逆着光的温柔，微微笑起来。

还好，她还在，她没事……凄月走过去看他下来了，站在他身前替他整理衬衫的领子，低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从水底游过去的，我有很努力想要游出来，我只是没吃早餐体力不好……”

凄月停顿了，手仍旧停在枫的领子口，“我没有自杀。”

她还是直接通过语言方式说出来，他不肯把怀疑说出口，她只好如此。

枫的瞳孔放大然后缩小，眼里的光芒一下子释放出来，他伸手把凄月拉进怀里，“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