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放下茶杯，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于此同时，窗边的年轻人砸吧了一下嘴，梦呓似的嘀咕了一句：&ldo;我先干为敬，你随意……随意就好。

&rdo;

……

傍晚，菜市场忽然变得热闹了起来。

一处卖花的摊位前，一个穿着明黄色t恤，戴着鸭舌帽的年轻女孩停下脚步。

她弯腰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花摊上的多肉植物。

&ldo;老板，这几盆花怎么卖？&rdo;她问道。

卖花的老板懒洋洋道：&ldo;这些十五一盆，那些有二十的，也有三十四十的。

&rdo;

他说着，又指了指角落里的几盆多肉，&ldo;那些便宜处理了，都是三块钱一盆，十块钱卖你四盆，还送盆送土，很划算的。

&rdo;

那些打折出售的多肉都长得奇形怪状，歪瓜裂枣，品相都很差，还种在寒酸的塑料盆里。

夏念不懂多肉，只知道这些花确实长得不太好看。

不过，她并不在乎它们长得怎么样。

突然，她感觉耳垂一疼，像被带刺的小夹子夹了一下。

她倒抽一口凉气，伸手就把正咬着她的耳垂荡秋千的小白菜妖单手捉了下来。

白菜妖在她手中拼命挣扎了几下，挣脱了她的束缚，就又从身体里长出又短又粗的小胳膊，灵活地攀上她的衣服前襟。

&ldo;我要吃了你。

&rdo;它龇牙咧嘴地冲着她下巴说道。

夏念哭笑不得。

这辈子吃了这么多白菜的她，忽然被一棵白菜妖威胁着要吃了自己，她此刻的心情实在有点复杂。

虽然表示要吃了她，可白菜妖显然连她的一根头发都咬不动。

而且它粘人得要命，自从化形之后就二十四小时粘在她身上，有时候挂在她耳垂上假装耳环，有时候就钻进她兜帽里打瞌睡，大多数时候则趴在她肩膀上。

&ldo;别闹，下来。

&rdo;夏念小声嘀咕道，然后试图将白菜妖从衣襟上拽下来。

卖花的大爷显然是看不到妖精的。

此刻正在撕扯空气的夏念，在他看来大概确实有几分诡异。

白菜妖忽然转头就一口含住夏念的手指。

被白菜妖咬住其实并不怎么疼。

它的咬合力很弱，感觉就像被塑料夹子轻轻地夹住了。

夏念感到她的指尖正被柔软的小舌头包裹了起来，还挺舒服的。

她干脆把白菜妖顺手揣进斜挎包里，然后腾出一只手摸出钱包，对老板道：&ldo;这几盆多肉我都买了，多少钱？&rdo;

……

夏念拎着十三盆各式各样的多肉植物回到了家里。

她把多肉拿出来在阳台上摆了一排。

包里的白菜妖悄悄地爬了出来，跳到阳台上，好奇地嗅嗅那些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