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的最后半天假期，周鉴之本想带余姿出去，只是她不想，他便也不勉强，于是吃过饭后，他留在书房里陪着女孩一起复习功课。

看着她对一道经济类的题目停留许久，周鉴之从她手里抽出笔，通过理论联系实际来为她详细地解释了一番。

余姿听着男人醇厚的嗓音响在耳边，他在她的专业里旁征博引，娓娓道来，令她困惑已久的题目就这样豁然开朗。

她偏过头，男人立体深邃的俊脸便映入眼帘，浓密的长睫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高挺鼻梁下的双唇不断阖动着，神色认真而专注，他这样的一面余姿从未见过，以致于微微愣了神。

“想什么呢，不认真听。”

周鉴之注意到女孩的分神，抬手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

余姿眨了眨眼，目光重新移到纸上，微微加速的心跳彰显了她方才的慌乱。

“你怎么会这些？”

“我也是你们专业毕业的。”

周鉴之放下笔，斜睨了她一眼，“看你学长的笔记不如我教你更好。”

余姿抿了抿唇，淡声解释：“笔记我还给他了。”

男人闻言，挑了挑眉，他压抑着逐渐上扬的唇角，摸了摸女孩的脑袋，畅快地说道：“以后你的学业就是我的责任，不会就问我。”

女孩心尖一软，微抬头，有些迟疑地看向他，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这眼神落在周鉴之眼底却变了层意思，他微沉下脸：“怎么，你不相信我的专业水平？”

余姿摇了摇头，问出了心里话：“你工作都不忙吗？”

“宝贝放心，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抬起她的下巴，温柔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

寒冬时分，暮色下的操场人影稀疏，只有东北角有一对人儿并肩走着。

穿着黑色短款羽绒服的男孩俊秀的脸上染着一抹忧伤，他压低着嗓音对身旁的女孩说：“余姿，你离开他吧，这样的男人哪会有什么真心，关于他的绯闻你就一点也没看过吗？”

女孩清冷的眸光静静地凝视着远处的路灯，眼底划过一抹痛苦，可是开口的嗓音却仍是自若的。

“学长，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

程澈被女孩的话所刺激，有些激动地握着她的肩膀说：“我哪里不如他，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人，就因为他家财万贯吗？”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或许在他眼里她就是这样一种人吧。

可他说得也没错，她现在吃穿住用的都是周鉴之的。

余姿往后退了一步，松开了他的桎梏：“你就当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信。”

程澈走近她，将女孩紧紧拥着，淡淡的清香萦绕在他鼻尖，脑袋里骤然涌现一个想法，他颤声道，“是不是他逼你的？你告诉我。”

余姿身体一僵，即使他知道她的实情又能如何，周鉴之不是他能对抗的了的，而她也不想拉他下水。

这是她自己的事，与他无关。

“不是，我跟他是你情我愿，请你别再对我做出这样的行为。”

语罢，余姿用尽全力推开他，匆匆离开了操场。

女孩的话像寒冰，一颗颗砸向了他的心脏，程澈看着她，清眸里漫起水雾，她的身影在他眼中变得模糊不清，直至再也看不见，她就这样从他的世界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