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附近的咖啡店喝饮料、杂志亭看报纸，总之怎么悠闲怎么来，直到时针指向十点，才晃进一家贴着招聘广告的披萨店，用半小时时间应征了一名服务生，并立刻换制服上岗。

十二点时，他戴着送餐员的红色棒球帽，提着两大盒什锦烤肉披萨，出现在大楼27层的办公室门口。

&ldo;你好，万尊披萨，谁叫的餐？&rdo;卫霖敲了敲门板。

&ldo;我，我。

&rdo;李敏行从座位上跳起来，走到门口去接了其中一盒，暗中将id卡和指纹膜夹在钞票中递给他。

卫霖提醒：&ldo;还有一盒呢！

&rdo;

李敏行说：&ldo;这盒是我帮吴总监订的，你直接送到他办公室吧，北a区。

&rdo;

&ldo;好的。

&rdo;卫霖转身离开。

李敏行听见身后办公室里男女们微弱的窃语，诸如&ldo;怎么不帮我们也订一份&rdo;、&ldo;抱大腿&rdo;、&ldo;没准是想抱第三条腿&rdo;、&ldo;人家吴总监可是cto，就算是gay也看不上这种货色&rdo;之类。

他装作没听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边啃披萨边想：你们知道个屁，我跟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穿着披萨店制服的卫霖穿过走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接近北a区时拐了个弯，进入c区。

他利用id卡和指纹膜通过了数道门禁，进入空无一人的机房，躲在一张宽大的金属桌底下，就着冰可乐把剩下的那盒披萨吃光了。

打个满足的饱嗝，困意上涌，他觉得李敏行要是再不来，自己怕是要在这里打个小盹儿。

所幸对方在他昏昏欲睡前开门进入，循着烤肉味找了过来。

卫霖立刻抹了把脸，曲一条腿坐起，摆出严阵以待的架势。

脚步声在他面前停住，他看见西装裤管下的一双做工精良的黑皮鞋，霍然觉得不对：李敏行穿的是运动鞋！

&ldo;桌子底下什么人？出来！

&rdo;陌生男人的声音喝道。

卫霖顿时反应过来，这应该是那个叫吴景函的技术总监。

他不禁吐槽起宅男程序员的不靠谱，明明告诉他姓吴的去了分部，整个中午都不会回来，这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呢？

事到临头，他也只好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眼神忐忑地望向面前的男人‐‐

吴总监看起来不过三十四五岁，正值年富力强，容貌勉强算中上，倒是包裹在西装里的一身腱子肉比较有看头，此刻正脸色肃厉地质问：&ldo;你是谁！

怎么进来的！

&rdo;

卫霖心思陡转，打消了在对方凝神戒备时出手的念头，露出一副茫然中略带羞愧的神色：&ldo;我、我是送餐的，北c区办公室……是不是走错了？&rdo;

吴景函瞥了眼地板上的空披萨盒，讽刺地嗤了一声：&ldo;c区根本没有办公室，这里有门禁，你是怎么进来的？另外，你说你是送餐的，餐呢？&rdo;

&ldo;之前刚好有人出来，我就趁电子门关闭前挤进来了。

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订餐人，肚子太饿，就忍不住把披萨吃了，对不起……&rdo;卫霖依旧一脸呆萌，&ldo;一共46块，我会赔你钱，你别投诉我……要不双倍赔你，82块？&rdo;

吴景函顿时强迫症发作，忍无可忍道：&ldo;双倍是92块！

你小学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rdo;

&ldo;那个，我以前在乡下念书，数学和语文都是体育老师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