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炽焰好奇地看外面的世界，见有一个黑衣黑裙的女人手执皮鞭，赶羊似的将几匹色泽漆黑的大马赶到一起。

尔后又有个年轻男子过去夺皮鞭，痛斥她虐待坐骑的无耻行径。

黄翎羽顺他目光看过去，然后笑不可遏：&ldo;秋弱水和岳徽魔兽争霸战第八回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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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慕容炽焰不太理解的神情，黄翎羽道：&ldo;一起去，怎样？&rdo;

他点头，然后也不明缘由，就这么跟着去了。

慕容炽焰洗过马，都是在王府之外。

野地里一切都是从快从简，所以只觉得洗马麻烦，从不知道原来也有如此混乱。

黄翎羽将那几个伙伴一一介绍了姓名，然后就坐在河边看他们行动。

慕容炽焰坐在他身边，也看着阳光下，粼粼波光的浅水里，几个少年男女认真的洗马。

而后不知不觉，开始闲聊，闲聊变成讨论，演变成争执，发展成吵架，蔓延为各展神通的比武。

程平大大叹气，飞身上树找到被抛到树上的马刷，亲自下河接手洗马的活‐‐当然，只洗了他自己的坐骑。

慕容炽焰十分不悦，问黄翎羽：&ldo;这样管理属下，太没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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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翎羽道：&ldo;他们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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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过得多久，年轻人们解决完个人纷争，重归岗位干活。

慕容炽焰十分惊奇，他从不知道原来不用管，下人也会自己把活干好的。

以前，莫灿曾经时时教导：&ldo;那些下人，骨头里都是懒惰。

你只有拿着皮鞭在后面盯着，什么时候见有人躲懒了就狠狠给他们几鞭子，他们才会好好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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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翎羽听了他的疑惑，好笑了半天，举起手拍他的脑袋，：&ldo;莫灿自己的武器是鞭子，所以就要用鞭子抽别人。

要是她趁手的武器是刀子，岂不是见人偷懒就捅刀子？&rdo;

慕容炽焰觉得他的论调有问题，却不出问题在哪，歪头想半，终于还是想不出哪里出错，只是慢慢觉得黄翎羽的话有些好笑。

&ldo;怎么？思考这么久？&rdo;黄翎羽问。

&ldo;总觉得你这推断很有问题，却说不出错在哪。

&rdo;慕容炽焰说。

黄翎羽愕然，那哪里是个推断，压根就是个贬损莫灿的冷笑话而已啊。

&ldo;以前没人和你说过笑话吗？&rdo;他问，心里有些发酸。

&ldo;不记得了。

&rdo;这是慕容炽焰思考半天的结果。

黄翎羽看着这个认真回答&ldo;不记得了&rdo;的人‐‐表情很认真，是真的很认真地在思索。

黄翎羽想起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一副很认真的神情。

他是这么认真地质问慕容泊涯，为什么不理会他。

他是这么认真地遵从莫灿和慕容锐钺的每一个命令。

甚至在那一日，黄翎羽记得，膝盖上传来让人发疯的锐痛时，眼前的昏暗中，隐约也是如此的认真专注。

从情感上，慕容炽焰让他感到怨恨和痛楚。

但是理智上却知道，他不过是一个很认真的，被骗了的人。

慕容炽焰不觉间已经躺在糙地上，黄翎羽有一搭没一搭地抚弄他铺在地上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