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一怔，蓦地想起苏澈曾跟他讲，钱文婷娶了几房夫侍却只生三个儿子，无有一女，当下见景生情地笑道：&ldo;恭喜钱大人喜得贵子，下官今日原是奉皇命而来，陛下昨晚知道大人家有喜事，便吩咐下官今日前来致贺，些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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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文婷听了将信将疑，问道：&ldo;江侍郎果真是奉陛下之命来的？陛下怎得知道在下家中的事？&rdo;

他心头一动，爱财之人多半胆小，与其探她心思，不如将她拘定在凰朝，当下便将错就错地含糊道：&ldo;陛下明照万里，京城区区之地，一花一木些小动静都瞒不过陛下法眼的。

陛下昨儿对下官言道，钱大人家新生了公子，按规矩，生公子无贺喜之说，可钱大人为国理财，勤劳多年，岂同一般臣僚？陛下不便公然赏赐，便差下官过来转达关切，钱大人这表情是信不过下官？&rdo;

钱文婷十分激动地道：&ldo;陛下果然是圣帝明王，在下何德何能，生个儿子，还能得陛下垂询。

江侍郎请赏光少坐，容在下置酒相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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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文婷虽已年过四旬，但毕竟是女子，若是平日里，他是不会独自在钱家饮宴的，但今日既奉明帝之命，便不好推脱。

钱文婷也是个极细心的人，见他脸上略有疑虑，便笑道：&ldo;是我糊涂了，只想着江侍郎是天家使臣，一时激动便忘了礼数。

来人，请正夫出来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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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微笑道：&ldo;无妨，无妨，下官既与大人同殿为臣，大人不必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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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夫们过来上茶上菜，江澄坐在席上等钱家正夫，一边等一边暗自替这正夫难过，姚天四国的风俗，若是家中没有女儿，夫侍们大多在家里日子不好过。

钱家正夫长得高高大大的，坐在钱文婷身边给她斟酒，动作远谈不上小心翼翼，脸上也丝毫没有卑怯的神色，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江澄心中不免暗暗称奇，才饮了两杯酒，钱文婷便唠唠叨叨地诉苦，江澄只得耐心听着：&ldo;江侍郎你不知道，我生了第三个儿子后，在朝中说话，都不似原先那般硬气了。

虽然同僚们并不当面讽刺我，有几位大人还很同情我，可我知道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想调侃谁就调侃谁，想弹劾谁就弹劾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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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颇为不解，问道：&ldo;钱大人家中生儿生女，与公事何干，大人怎得便不敢硬气了？&rdo;

钱文婷打了个嗨声道：&ldo;我没有女儿，将来必是要指望儿媳的，同僚们谁家有年岁相当的女儿的，我都不敢跟人家硬抗，怕将来万一成了姻亲，人家记恨了我，迁怒儿子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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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奇地问道：&ldo;大人家中的公子们都已经到许婚年龄啦？&rdo;

钱文婷摇头道：&ldo;老大十二岁，老二十岁，老三七岁，昨儿出生的这个是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