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手札里其实有记载，但是记载得很含糊，我只以为是一种信仰说法而已，就是这里‐‐&rdo;裴言指着手札上的一段，&ldo;他和海神交换的是能够和人类诞下子嗣，他想让自己最爱的女人生下属于他的孩子，换种说法来说……我是海神创造的。

&rdo;

亚瑟挑了挑眉，终于对这个内容感兴趣了。

&ldo;所以古往今来人鱼和人相恋不是第一次，&rdo;他继续道，&ldo;但是我的的确确几乎是唯一一条人鱼混血。

&rdo;

&ldo;嗯，&rdo;亚瑟认真地看着裴言，面前的青年比从前看上去更稳重了，从前的裴言寡淡又冷漠，那种冷漠之中偶尔还有一种戾气，现在却好多了，&ldo;你是最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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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心里一动，忍不住笑了笑。

人鱼和人类之间不伦的产物也的的确确是最特别的，与其自我放逐，被恋人这样夸赞的确很不错。

&ldo;我……&rdo;裴言顿了顿，又有点好奇地问，&ldo;我是由海神创造的，你不害怕吗？&rdo;

&ldo;别闹了宝贝，&rdo;金发的男人一撩发丝，俊美的五官无比潇洒慵懒，他直直地看着裴言，手指挑起对方的下巴，&ldo;就算你就是海神，我也不会害怕的。

&rdo;

&ldo;嗯，我就是海神。

&rdo;裴言沉默了一会儿，面容忽然严肃下来，正经地看着对方。

亚瑟喉咙微微动了动，对方的表情看上去太过认真，让他有一种想要信服的冲动。

说起来，裴言到现在也不肯说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让海神消失的，总不可能……

&ldo;好了，骗你的。

&rdo;裴言低下头喝口水，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ldo;……&rdo;竟然真的差点被骗到了的亚瑟鼓起了嘴巴。

&ldo;别这么可爱宝贝儿，&rdo;裴言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对方鼓起的腮帮子，触感……意外地十分好，让裴言戳了又戳，最后才恋恋不舍道，&ldo;其实海神对我也不错，不过他自从算到我是阻碍它的绊脚石之后就很想干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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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rdo;亚瑟想了想，&ldo;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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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唔……大概吧，总之就是这么个意思，&rdo;裴言感慨道，&ldo;原来是它创造了我，我又毁灭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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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晓神的力量之后，裴言便觉得自己重生应该也和海神的力量息息相关。

这种完全不科学的事情因为神的力量而变得理所当然起来，如果不是重生的话他根本不可能遇到亚瑟，也根本不可能成为那个&ldo;海神&rdo;的绊脚石。

上辈子最多远远地看一眼那个站在人鱼最高点的男人，然后安静又不甘地死去。

&ldo;所以因为和海神做了交换，我的母亲才能生下我，当然说真的我觉得这是她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站在她的角度来看。

&rdo;裴言补充了一句，对母亲的怨恨已经淡到没有痕迹了，但是他仍然想补充着。

&ldo;不，&rdo;亚瑟温柔地注视着裴言，&ldo;你妈妈爱你，宝贝儿。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