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于现实梦境中反复出现的血。

尚在流淌的血液将裙摆染上暗红颜色，独属于猩红液体的气味在房间内弥漫。

铺陈的地毯被血液大块大块地濡湿，重物压在其上又泛出一片腥热，像野兽不情愿地吐出口中猎物。

似溅射出的颜料在她的衣裙上作画，大范围的血液快要浸透裙子触摸她的肌肤。

根本不在意她的推拒，星点红色在她脸颊留下痕迹，让少女的眼神更显死气惊恐。

死亡，是一直如影随形的死亡。

喉骨感受被紧紧攥在手中的疼痛，又是窒息的逼迫和重压。

手腕的指痕清晰可见，却也比不上嘴角的破口触目惊心。

胸膛剧烈起伏，身体僵硬在原地无法移动一分，终于还是支撑不住，手肘一软向后倒去。

激发嗜血欲望的目光实在让人畏惧，她却不能移开眼睛紧紧凝视眼前的人。

他褪去沾染血液的白色手套，注意到她的视线向这里走来。

每往前踏一步他的脚下都会传来血液被挤出地毯的咕叽声响，令人作呕又不敢动作。

他终于行至面前，蹲下身扶起少女，手指擦过她的唇侧，不允许她移开目光，良久缓缓露出微笑：“莉莉，被吓坏了吗？”

※

莉莉撑起身子，看了看床上的狼藉忍不住扶额，她最近的身体虚得太不正常，仅仅这一个起身的动作就引得她目眩头晕，平日里呼吸愈发轻浅，连发出声音都得调动全身的力气。

不过她很清楚这一切是何原因——安斯加赫曼最近又回到庄园居住，对她的血液有着难以理解的兴趣，就算不拉着她做爱也会在兴致起来的时候前来啜吸她的鲜血。

安斯加还好，对始终惊恐的少女会稍加安抚，之后有闲情雅致还会为她清理残存的血液。

但赫曼就完全随心而为，怀中的莉莉越恐惧他就越兴奋，不仅要说些引人羞耻的调笑，还喜欢看到她沾染血迹的模样。

太阳穴的疼痛没有缓解一分反而愈演愈烈，莉莉皱眉忍耐脑中不禁回想起昨日两人的放纵。

这段时间安斯加赫曼很少两人一同前来，大多时候都约好一般错开时间到访。

后来莉莉才隐约觉出，两人怕一起过来她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玩弄，可又不愿和之前那般等待她恢复状态，索性这样安排二人都有得玩也不用怕把她玩死了。

莉莉就像被无形绳索捆绑在床上的玩具，一边接受安斯加赫曼施于她的所有摆弄，一边厌恶从这些性爱中不断获得快感的自己。

彼时莉莉正躺在床上漫无边际地沉思，轻轻摩挲右手手臂上的痕迹，那是前天赫曼玩得过火留下的咬痕，很奇怪的是这里并不像被吸食血液的地方自愈很快，但莉莉也没有精力在这方面多加思索。

她突然很想知道今天是谁会来她的房间，于是放缓呼吸仔细去听门外的动静。

已经有了自觉反应，仿佛身体已经被规训好了，到了一定的时间她就会从沉睡中醒来，洗漱后吃掉早已冷去的食物，她不会再睡去，因为知道他们会过来。

就这样在房间中安静躺好，等待某一个人打开大门，然后向他张开双腿，将之后的所有尽数承受。

不过今天不用猜了，莉莉面上泛起苦笑，她听到了交谈的声音，这两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没想到会是两个人一起到来。

莉莉从床上下来，走到大门前的位置站定，厚重的木门在她眼前缓缓打开，两个身影阔步踏入。

目光汇聚到眼前白色衣裙上，赫曼漾起一抹微笑：“莉莉是知道我们要来，特地迎接吗？”

她勾起唇角虽不作声也端了十足的乖巧，二人果然很受用，安斯加把她拥在怀里带到沙发坐下。

莉莉确实是来迎接两人，只要安斯加赫曼一起过来就不会马上步入正题，通常会交谈一会儿再慢慢开始今天的放松。

莉莉温顺地把头靠在安斯加肩上，眼神专注地看着正在说话的赫曼，她谁也得罪不起，只能这样小心讨好每个人。

赫曼的目光移下来和她对视，忽然笑得灿烂伸手抚摸她的侧脸：“莉莉这段时间好像瘦了很多。”

少女受宠若惊垂眸微笑：“谢谢赫曼大人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