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油漆桶放在正中央，旁边是个脏兮兮的油漆刷，落在地面的颜料被踩出数个脚印，显然这就是他们看到的‘粘稠血液’。

紧跟着达居跳进地下室的孔修文拎起猫咪的后颈皮，把他塞回风衣的口袋里，自己则谨慎地带上手套，拿起其中一个不倒翁，用微型超能探测仪扫来扫去，蹙起眉毛：“没有诅咒，没有法阵，没有任何能量波动——这就是个普通的不倒翁。”

小猫咪努力从口袋里钻出来，晃晃炸了毛的脑袋，满心疑惑：“但是这怎么可能？碧落组织制造出一个能跑能跳还能独立思考的木偶，就是为了把它丢在深山老林里给不倒翁涂颜料？”

孔修文对此同样不解，他揉了揉太阳穴，被满屋的油漆味熏得头晕，于是从袖口拿出个口罩给小猫咪戴上，自己则逐个检测不倒翁的能量，确认无害后放在一旁。

达居则在检查自己脱掉的衣服和孔修文袖口处的折叠空间，戴着口罩的他说话时瓮声瓮气：“我们两个的折叠空间这么快就满了，那剩下的东西怎么办？”

“北宫队已经在路上了，”

正忙碌着的孔修文抽空回复他，“很快就会接管。”

达居点点头，跃至地面，嫌弃地避开洒在地面的油漆，噌噌窜到地下室最深处，踩着堆成小山的不倒翁娃娃向下张望，始终没什么收获，只在地下室破旧柜子的上层发现了一张卷边泛黄的铅笔画。

画这幅画的人显然技艺挺差，整张纸都是线条和圆圈，好在还算形象，能看出正中央是个端庄优雅的长发女子，被木偶、洋娃娃、不倒翁和各种毛绒玩具簇拥着，大家都笑容满面。

而纸张背面，每个木偶、洋娃娃或不倒翁对应的位置都用地狱文标注着各自的性名，有苏珊、玛丽这种普通名字，也有小漂亮、笨笨这样可爱的昵称，紧贴在女人膝间、怯生生拉着女人蕾丝裙边的小木偶身后，写着‘我自己’。

那女人同样拥有姓名。

傀儡师。

[对哦，我怎么就没想着把猫猫神和我的快乐时光画下来呢。

]

猫玩具羡慕地说。

[云谏，我们回去就报名学画画怎么样？]

达居：“……不怎么样。”

他叼着画纸，跑到孔修文身边，爪子拍拍他的手，将画纸放在他面前。

孔修文接过画纸，粗略看了一遍，谨慎地把它贴身放好，叹了口气：“看来碧落三师的传说是真实存在的。”

当初查出碧落组织时，他们就已经猜到了这个，但毕竟还没有详实的证据，就始终持有一丝侥幸，希望事情还没有达到最糟糕的那一步。

然而事实证明，麻烦永远是源源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