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力纵使有荒诞离奇的想法，也不会当着方韵的面说出来，更不会主动去认可沉宴和范思思的感情。

他有属于自己的威望。

“思思，你告诉我，是不是沉宴逼你的？”

沉力蹙着眉，语气慈祥温和，俨如慈父。

方韵脸上闪过一抹不可思议，很快就消失了，她握紧了手指，看向范思思，如同审判长。

范思思抬头看了眼沉宴，声音不大：“没有人逼我。”

沉宴刚想说什么，就被方韵用刺耳的声音堵住了：“现在追究谁的责任已然没有意义了，你们说说你们想做什么？”

沉力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瞥了眼方韵，听她继续说：“不要跟我说什么爱不爱的，这两天我听腻了，你们都成年了，有思想，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了。”

方韵回望沉力，眼底的失望清晰易见，从他开口问范思思那句就能听出他的偏袒之意。

即便他深知沉宴两人是乱伦，仍旧存了私心。

她暗自紧了紧手指，眼神黯淡：“思思早就有出国的想法了，我安排你出国，至于沉宴，这两天我也有反省，是我对你疏忽了，你如果想往物理方面研究，妈妈也愿意支持你。”

范思思脸上阵阵火烧，水眸颤抖着，沉宴目光从她脸上收回，浓密的睫毛颤了下，闭了闭眼睛，那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在与世界作对一样。

明明只是爱而已。

“妈，比起物理研究，我更想要的是和范思思在一起。”

“啪。”

筷子扔在桌面上发出剧烈的声响，开门上菜的服务生被吓得险些盘子落地，有外人在场时的方韵敛了敛愤怒，将怒意转向沉力。

沉力感受到方韵无声的压力，有些头疼，其实没几个人知道范思思的身份，就算是沉宴和她在一起，也不至于毁了他在S市的一切。

他思索了会，徐徐开口：“沉宴，她是你亲妹妹，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你20岁不到，现在就讲永远，是不是太草率了？”

眸光转向范思思，她坚定的小脸，如同当年他当年被范佳领回家时的样子，在范家不同意远嫁时，义无反顾地选择和他来到S市。

“思思，你还小，你所认知的世界是不完整的，包括你对沉宴的感情，都是不成熟的，你方阿姨说的建议都是为了你们好。”

范思思红唇抿着，攥紧了杯子，眸中掀起巨浪，深吸了口气：“我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不欢而散的碰面，饭菜几乎未动，方韵望着沉宴和范思思的背影，眸子里闪着湿热的泪水，浑身被愤怒萦绕，冷笑着看向沉力：“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没能跟范佳白头到老，时至今日都带着愧疚，悔恨吧，看到沉宴和她女儿在一起，是不是早就妥协了，甚至侥幸地觉得没人知道范思思的真实身份，能让她成为你的儿媳妇是吧？沉力！

你觉得我会让你如愿吗？”

沉力被拆穿心理，皱了下眉头，伸手准备去揽住方韵的肩膀，被她一把推开，眸子里的泪水更重，声音颤抖：“我早就说过，如果真的有什么，我会不顾一切地保全沉宴。”

“方韵。”

沉力压下心中的不满，脸色变得铁青，“你是因为沉宴喜欢的人是妹妹，还是说他喜欢的人是范佳的女儿，才会这么的愤怒？”

“有分别吗？”

方韵浑身一颤，太阳穴泛着疼痛，“沉力，我看透你了。”

妻子失望的语气，沉力的脸色煞白，他不知道以方韵的性格，她会做出什么来。

安抚的话语此刻也说不上来，她说的那些都是他邪恶的心理。

*

马上就暑假了。

沉宴的物理教授留他参与物理研究项目，范思思留在B市，就近找了份暑假工做。

方韵从那次谈完事情后，很久没来过B市，但她找的那些人，时不时跟踪着两人，为了甩掉跟踪的人，沉宴和范思思时常要南辕北辙地去公寓。

今日亦是如此，沉宴带着范思思在商场里吃过饭，发觉跟着的人仍旧穷追不舍，他领着范思思上了地铁。

范思思很喜欢和沉宴搭乘地铁穿梭在城市里，早晚高峰时，他把她护在怀里，鼻息间属于他的气息浓郁。

她偶尔会想到之前看过的视频，女孩边玩手机边摸隔着衣服摸男友的鸡巴。

她有想过尝试，但她又害怕会有人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