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峰赶紧解释他们的来历，还拿出来工作证介绍信给他看，“大爷，我们就是得罪了旅馆的人，实在没地方呆，天又这样……”

“行了，进来吧。”

老大爷没多说什么，把两个人叫进来自己住的小屋。

屋子也没有暖和太多，但起码有个小小的煤炉子，比起外面又是风又是雨的要好太多。

两个人站在屋子了，很是真心的感谢，要不是大爷收留，他们今晚都不知道要怎么过。

大爷严肃的看着他们：“这是值班室，你们今天晚上就在这儿对付一晚，不准乱走。”

两人赶紧答应。

接着大爷让他们用自己带的杯子倒上热水，喝口热水去去寒气，又给他们拿了两个马扎子就径自忙自己的，没再管他们。

两个靠着炉子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热水，宋时雨第一次觉得原来热水也这么好喝。

两人这时才有空打量这个值班室，小屋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旧桌子和一把椅子，大爷就坐在椅子上，清点着什么。

墙角还有一张单人床，生活痕迹很少，倒是地上堆了两个纸箱子，露出几根细细的带子。

老爷子慢腾腾的点着手里的东西，点完就放到空着的纸箱子里，宋时雨仔细一看好像是衣裳，又不太像。

缓过劲儿来的两个人都不是没眼色的，顾卫峰看老爷子弯腰费劲，赶紧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帮忙放好：“大爷，我来。”

老爷子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爷爷，我帮你点数行吗？”

宋时雨也凑了上来。

“不用，没多少了。”

老爷子拒绝了他的帮忙。

宋时雨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又好奇的问：“这么多节约领，这里是做这个的？”

“你们没看到门上的名字？红旗服装厂，可不得做衣裳。”

老爷子落寞的说：“最后一批喽，也是你们小哥俩运气，再过两天下刀子都没人让你们进来。”

“那可得谢谢爷爷好心，过两天怎么了？爷爷不在这儿了？”

宋时雨顺着话问。

“厂都要关了，还要看门的干啥？回家去喽。”

“为什么关？我爸爸买个节约领可不容易了，百货商店老缺货，您这应该生意很好啊。”

宋时雨还真是奇怪了。

在他的印象里这年头儿工厂根本不可能关门，大家都挤破头的想进工厂，当上工人那就是端上了铁饭碗，一辈子吃喝不愁。

可现在他听到了什么，关门？

第19章节约领（捉虫）

“那是别人的厂，百货公司都愿意要申城的东西，没有申城的就要国营的，没有国营的要有门路的集体的，我们厂啊，唉，我跟你们说这个干啥。”

老爷子叹气，可能是太寂寞了，有人问就忍不住往外倒，厂子关了，他以后的日子……

“您厂是个人的？”

顾卫峰试探着问，他想都不敢想，觉得自己肯定想多了。

“街道的，谁敢自己办厂？”

老爷子说。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