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绾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也没什么，就是想到等会儿要去见洛老爷子，心里有点紧张。”

她睨了身侧的男人一眼，状似无意地试探道：“不知道老爷子还记不记得我。

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跟着爸爸去洛家，不小心把老爷子最喜欢的一尊砚台打碎了。”

“我当时吓得直哭，可老爷子非但不怪我，还一直安慰我。

说砚台只是死物，碎了就碎了。

你说如果是现在的我，弄坏了老爷子的心爱之物，他还会和小时候一样对我宽容吗？还是说……”

盛绾话还没说完，手腕间蓦然收紧的力度让她瞬间失声。

“盛绾，我记得我和你说过。”

顾淮宸斜眼看向她，眼神中尽是冷意，“别在我面前耍小聪明。”

盛绾故意装作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不懂？”

顾淮宸唇角带着嘲弄，看向她的眼神越发深沉。

“你是个聪明人，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刚刚不就是在试探我的底线么？怎么，想知道万一你在洛家犯了错，我会不会出面保你？”

盛绾抬眸，澄净的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坦然。

“你说得没错，我是在试探你。

因为我害怕，我害怕自己再次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那种被万夫所指，被所有人抛弃的感受，我不想再体会了。”

说到最后时，盛绾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我是试探你没错，可我也只是因为害怕，想得到一份保障罢了。”

“真的只是因为害怕？”

顾淮宸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眸紧盯着她，似是要将她彻底看透。

盛绾双眸泛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