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明白。

&rdo;在挂电话前，她小声说，&ldo;怎么有种金盆洗手的感觉。

&rdo;

&ldo;哪里去置办这金盆啊？&rdo;对着这个大概是世界上最了解我年龄、血型、身高、学历以及过往的陌生人，我可以说一些软弱的话，&ldo;不劳而获的事情总听别人遇上，我就从没这运气，总要拿些什么去换。

&rdo;

再见到付汝文是半个月以后。

&ldo;跟我走。

&rdo;他的笃定里有我无法忽略的恳切。

&ldo;不行。

&rdo;

&ldo;公寓都找好了，步行去oa只要十多分钟。

想一想，毕加索的睡莲池。

&rdo;

&ldo;我拿到了kc的offer。

&rdo;

&ldo;就因为这个？&rdo;他诧异，抬手的时候打翻桌上的水晶杯子。

他看着地板上的碎片，神情里有莫名的失望。

到如今终于又看见他七情上脸，没有掩饰，不知是欣慰还是悲哀。

&ldo;我不是你在高中时候暗恋过的女生了。

就像这水晶玻璃杯碎了，你瞧，有些东西碎了是补不回来的。

&rdo;

&ldo;这比喻可真贵。

&rdo;他又戴上那个嬉笑怒骂的面具，但眼神出卖了他。

&ldo;真的只为kc那个职位？&rdo;

&ldo;是，一介白领，还有什么更高的追求？我等了足足半年有余。

&rdo;我低头，避开他的目光，&ldo;还有，是莫奈，莫奈的睡莲池。

&rdo;

都说由奢入俭难，找个相对轻松的工作也花了月余的时间。

就在银行存款要见底的时候，收到了新公司的入职通知。

职位是项目助理，不用出差，不用24小时开着手机。

我从客户资料收集做起，以往我希望收到怎样的材料，现在就做成怎样的。

很快就有了口碑。

在公司上班，好人缘是成功的一半。

&ldo;有你在，蓬荜生辉。

&rdo;新上司说。

薪水不如以前的一半，但不再需要应酬，可以按时下班去妈妈家陪她吃晚饭。

有时候她记得我，有时候她当我是孙护士的女儿。

当我是孙护士女儿的时候，十分客气，请我吃点心，给我沏茶，还从口袋里掏出我小时候的照片给我看：&ldo;这是我女儿，她很忙，下回你来或许能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