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冷一阵热一阵，像是从火炉到了极寒之地，四肢都在发疼。

冰凉的……冰凉的帕子贴上了额头，让他不自觉地有些放松。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揪住了那带着冷意的袖子。

对方并未说话，只是任由他攥着衣服。

姜雾渐渐地失了力气，然后又松开了手。

屋子里重新安静了下来。

脑子疼得好像被人用斧头劈开一样。

眼睛好疼，完全睁不开。

“医者，您还好吗？”

吉耶纳的声音响起，“您额头现在好烫。”

因为又发热了。

姜雾手指抓紧了床单，低声问，“我睡了多久了？”

“不久。”

吉耶纳的声音听起来要哭了，“医者，您还好吗？”

“不用太过忧心，死不了。”

姜雾轻轻地笑了一下，声音沙哑，“我就是很想躺一会儿。”

他就是累到了所以生病了而已，反正死不了的。

反正也死不了。

姜雾闭上眼缓了一阵却觉得脑袋更疼了，他有些恍惚地想，这次比之前更严重了点。

口渴让他用沙哑且微弱地声音叫着，“吉耶纳，水。”

很快，水就送过来了。

姜雾想要撑起身体喝水，却忘了手根本没有力气，他手肘一松，差点滚到地上去。

接水的人及时把他半搂进怀里，然后喂他喝水。

姜雾喝完杯中的水，总算不觉得口干了，他声音微不可闻，“吉耶纳，打开箱子，给我取药过来。”

“你先躺好，我帮你取。”

这声音……

姜雾勉强睁开眼，“修普诺斯大人。”

“你这里的卫兵有事离开了，我正好来看看。”

修普诺斯说，“你先躺好，需要什么药，我给你取。”

“谢谢。”

姜雾说，“白色瓶子里的药……退热的。”

修普诺斯把药取来后又给姜雾倒了杯水。

姜雾把药就着水喝下去，他任由自己躺在床上，一个字都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