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见过被妖攻击过的人，但大多都是很直接的撞伤或者几道伤痕在身上，眼前的男人看上去，更像是被虐伤。

妖怪要攻击人类其实很轻松，他们本就比人类强大，不论是用妖术还是体术都可以轻而易举攻击甚至杀了人类。

而这个男人的状态，很明显像是被猫玩弄的老鼠一样，被虐待过了。

祁霖看完了情况，回过身走向龙寂，他看到龙寂蹙着眉头，不想过去的样子，就估计他是嫌弃现场太脏乱。

现场的确很脏乱，除了男人本身受伤的血迹外，地上还有不少外卖盒、垃圾袋、烟头和装着黄色不明液体的矿泉水瓶，房间内的血腥味中混杂着令人作呕的垃圾废料的气息。

祁霖发现龙寂虽然一直表现的和人类没有太多差别，但其实他还是不同的。

看到眼前的同类的模样，祁霖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感触的，所以才会第一时间走过去看看情况，能不能救治。

在祁霖看来，龙寂的表现很明显来说就是他虽然管理着妖协，维持着人类和妖怪的和平，但不管是人类还是妖怪，在他眼中似乎都是一样的，一样的无足轻重，他就像一个仅仅只是为了完成目的的执法者。

“还活着，但受伤比较重。”

祁霖避开地上的垃圾走过来，想起龙寂今天和他一起出现场的原因，又问道：“这里有妖兽的气息吗？”

“去采集妖气。”

龙寂站在原地对祁霖下完命令，随后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在虚空一点，一条银白色的小龙凭空从他的手指处钻了出来。

正拿出试管准备去采集妖气的祁霖停下了脚步，他还没看见过龙寂的能力，徒然看见出现的拇指大小的小白龙，一时有些看愣住了。

小白龙细细长长，看上去和龙寂的食指差不多大小，通体银白，虽然个头小，但仍然能看见它身上细密的龙鳞，它头上还有两个袖珍的龙角，对比它身体的银白，龙角看上去仿佛是金色。

小白龙一出现，先是在房间内游荡了一圈，随后回到了龙寂身边，扬起小脑袋对着龙寂点了点头。

龙寂心下了然，用意识召唤小白龙回到他的身体中，却见眨眼间，小白龙调了个头，直冲祁霖而去。

祁霖看见小白龙一系列操作，正在猜想它是不是龙寂用来感知妖兽气息的，谁知围观的他猝不及防就看见小白龙汇报完工作，小小的身体朝他游来了。

他茫然地看着小白龙游近了之后，一个俯冲到了他垂着的右手边，随后直接整个身体缠住了他的手腕，而龙头正好停在他的雷电印记处。

下一刻，小白龙用金色的小龙角轻轻蹭了蹭印记。

龙寂：……

祁霖：……老板，你的龙来盘我了！

龙寂还在用意识召唤自己的龙体□□回来，却见平时乖顺的小白龙一动不动，盘住祁霖的手腕不放，还颇为舒适地小声感叹：“好亲切好舒服呀！”

他此时此刻庆幸小白龙作为他的龙体□□，只有自己能听见他说话，祁霖听不见。

祁霖也很无措，他小心抬起右手看向小白龙，随后又看向黑着脸的龙寂，斟酌道：“老板，他可能迷路了？你把他召唤回去试试。”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召唤不回去的老板：“先办正事。”

他的龙体□□最开始只是他的一抹精神力，后来养久了就有了实体，也开始有了自主意识，甚至能和他对话了，但这么久以来，这小白龙的作用都是他偶尔懒得动手或者动用龙力，才召唤出来用用。

这种召唤不回来的情况，的确是第一次，如果是以前的精神力也就罢了，分出去后也会自动回来与他本体融合，但现在小白龙已经是个有独立意识的□□了，龙寂一时召唤不回来，也不想让祁霖知道原因。

祁霖眼看老板都发话了，也不好多问了，只好带着小白龙去采集妖气。

采集妖气很快，妖协专门用来采集的试管看上去和化学实验的试管差不多，但实际上里面有导虫。

导虫也是一种妖怪，但这种妖怪能力很弱，甚至成妖后也无法让自己模仿人类说话生活，除了拥有了个人意识，几乎和成妖前是没区别的。

导虫有个最大的能力便是识别妖气，他们的成妖前是绿色的，像一群萤火虫，但成妖后会变成透明色。

妖协在每个试管里都装有五只导虫，对着被妖攻击过的人类打开试管，导虫就会飞到他们身上去采集妖气，回到试管里后会识别出妖气，自动和资料库的妖怪对比，接着搜索的地图中就能看到属于那只妖怪的红点了。

祁霖采集好了妖气后，便打开搜索查看地图，这次的地图是整个江华市，但整片地图上却并没有红点出现，只在树华区依旧有那几个代表被害人类的绿点。

祁霖将手机伸过去也给龙寂看了看，“老板，是导虫没识别到吗？”

龙寂冷冽的眸子扫了一眼他手上正拿着的试管，“识别到了，妖怪的真实气息被隐藏了而已，导虫太弱，找不出来隐藏的妖气。”

“又是因为妖兽吗？”

祁霖直觉这次的事又和妖兽脱不了干系。

果然，只听龙寂回道：“这里妖兽的气息太淡。”

龙寂虽然只说了这么一句，但祁霖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锦鲤妖的变异是因为那颗有妖兽气息的黑珠子，如果这次的妖也是的话，它虽然来过这里，但黑珠子还在他的体内，他走了后，这里残留的妖兽气息就很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