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京看到赵宣的手腕上有一块狰狞的伤疤，拴着跟自己一样的黑色丝线。

“教授，您也……”

戚天铭笑了：“我的好老师，你许的什么愿呐，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赵宣无奈道：“天铭咱们该回去了。”

“该走的是你，赵宣！”

戚天铭全身被黑色的浓雾笼罩。

伯瑝淡定问道：“教授，您的爱徒再疯，隅大就要重建了。”

“戚天铭，那场实验室爆炸到底是谁引起的，你忘了吗？”

许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戚天铭身前，手里举着那张报纸，上面还有一张两人模糊的照片。

戚天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双手捂住脑袋。

“冲进火海拼命救你出来的老师，真的会逼死你吗？”

“老师。”

戚天铭轻声喊了一句，想要拨开黑雾，却被重重地拖回去。

他的双目和口鼻充满了污泥，无法呼吸，痛苦地挣扎，就像那天在实验室里一样。

眼前突然涌进一丝光亮，他模糊地看见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

赵宣只身闯进那团黑雾中，准确地抓住了戚天铭的手，“天铭，老师带你出去。”

戚天铭反握住赵宣的手，舔了舔唇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虽然你没那个人的法力高，城隍也勉强和我胃口。”

赵宣：“终于出现了！”

伯瑝手中出现了一把长弓，抬手挽弓，金色利箭呼啸着离弦而出。

所到之处光焰万丈黑雾尽散，箭身径直从戚天铭的眉间穿过。

许京：“死了？”

伯瑝：“是跑了。”

想象中血溅五步的情况并没有发生，那箭莫入戚天铭的眉心，没有造成任何伤口，反而眼中流露出迷茫，愣在原地。

戚天铭只觉得脑子里“铮”

的一声，瞬间清醒。

“老师的手是为了救我才…”

赵宣眼睛眨了眨，声音带着一抹沙哑：“天铭？”

他想拍拍学生的肩膀，手却不敢落下去。

戚天铭没动，仿佛还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中。

赵宣还是很轻地摇了一下他的肩膀：“天铭，是老师对不住你。”

戚天铭忽然颤了一下，丝丝绕绕的黑气逃命似的乍然散出。

他灵魂虚弱得几乎要消散了，却难得露出温和的笑容，曾经他也是个爱笑、开朗的男生。

“老师，我都想起来了。”

他鼻尖发红，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您失联的那段时间，我担心毕不了业，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后来就越来越暴躁易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