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将abo科医生后来私下发给他的检测报告给收了起来，也不打算告诉顾泽真相——如果医学界再不出来有效的治疗手段，他很有可能只剩下三年寿命了。

那些都太过沉重了。

他郁郁一生，无所建树，历经千险，才幸运地得到了现在这般夹杂着烟火味的愉悦的生活，他不想让所谓的“危机”

来沾染它。

就这样也挺好，尽可能地享受当下的美好，然后再从容地死去，必当死而无憾。

“唔，好好喝，你这里的水都是甜的啊？”

顾泽驾轻就熟地敲门、进房、将桌上为他准备的水一饮而尽，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温吟晚见他又开始胡说八道了，随口怼道：“你是甜的吗？”

顾泽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温吟晚说的是他的信息素的气味，忍俊不禁道：“你以前不都说讨厌柠檬水吗？现在怎么还主动准备上了？”

温吟晚短暂地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思索，然后才道：“你喜欢喝，为你准备的。”

“对我这么好？不考虑一下你自己喜恶？”

顾泽笑容更深了。

温吟晚道：“我以前不太喜欢，但喝的次数多了后，就发现它只是刚入口时酸涩，回味起来是甜的。”

顾泽垂眸，摩挲着纸杯，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实际上早就心跳如鼓噪，心里的小人甚至欢欣鼓舞了起来。

“明天你任务很重吧？我们来办正事？”

顾泽眉眼弯弯。

“嗯。”

温吟晚点头道，“这些天缺拍的戏应该都要在未来几天完成，短剧的拍摄已经快到了尾声了。”

两人都是对待工作态度极其严肃认真的人，没过多久便沉浸在了演戏的状态中。

带他对完了占大头的、与自己同场部分的戏后，顾泽又指了指那段温吟晚单独的戏份。

那是短剧导演特意为oga加的，可以深化人鱼族族长的人物形象，也算是对他的补偿。

“这场，族长的自我剖析和疯狂表白，你都准备好了吗？”

顾泽问道。

“我背了词，也练过几遍，但效果不知道怎么样。”

温吟晚皱眉道。

他生来性情冷淡，本就不擅长感情起伏大的戏，更别提这种独属于疯批的、炙热的爱中夹杂着浓烈的恨的表白了。

顾泽帮他看了一下剧本，道：“其实他前面还没有那么情绪激动，算是正常的、让观众了解人物内心的表白部分，后面难以接受现实了，才开始‘疯’了起来。”

似是怕自己说的太过抽象，温吟晚无法理解他的意思，顾泽还特意将人鱼族族长前后两句一摸一样的“可是我也喜欢你”

用两种截然不同的口吻给说了出来。

温吟晚若有所思，微启薄唇，模仿着顾泽的语气，复述了一遍那句台词。

“怎么了？我说的哪里有问题吗？”

自我研究半天，温吟晚这才发现顾泽垂着眼眸，似乎走了神。

“唔，没有，很好，真的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