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沈尘视线恰巧看向顾淮，轻轻一笑。

顾淮回以一笑。

有一种莫名的默契在二人之间流转。

靳修筠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不太舒服，他走上前一步挡住了沈尘的视线。

沈尘客气道：“谢谢，我欠你个人情。”

他刚在屋里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今日突然造访的许专家是靳修筠从别的医院花高价请来的名医。

不管结果如何，靳修筠为了他确实花费了心力，他不是是非不分的人，靳修筠帮了他，这是一份情。

之后靳修筠有哪里需要帮忙，他也会尽可能去回报他。

靳修筠很久没看到沈尘对自己和颜悦色，他愣了愣，也有些慰藉，“不用，你变成这样也有我的原因，把你治好我才能安心。”

沈尘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他回了病房。

靳修筠知道检查结束，自己也没什么理由再待在这里，跟沈邢说了声便率先离开了。

顾淮不想走，但沈邢在这，他也不方便再多待，只好跟过来看着沈尘收拾好躺在病床上后才放心离开。

沈尘靠坐在病床上，看向对面挂在墙上的时钟，上面的时针很快走到了十一。

他垂眸，心里有些复杂。

沈邢正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财政新闻，他今天白天太忙，一直辗转各个分部开会，晚上接到靳修筠电话时才忙完手里的活，赶来后就开始和医生沟通，跟着一起分析病情，此刻也有些累了。

但最近也疏于照顾沈尘了，他打算在这待到沈尘睡着了再走。

沈尘自从车祸后作息特别规律，一般十点多就睡了，最晚也不超过十一点，他顶多待上一会而已。

可等了一会，眼看着时间都走到十一点半了，他抬眼望去，沈尘还靠坐在床上，什么也没干，似乎盯着某处微微出神。

沈邢放下pad，搞不明白，“睡不着吗？”

“有点。”

沈尘手指轻轻在床单上画着圈，似乎纠结了很久，半晌开口问道：“大哥，你给别人过生日的时候会庆祝零点吗？”

他没给别人庆祝过生日，所以不太懂。

他只记得他以前的高中同学会在零点彼此庆祝，他还记得他当时的同桌就因为他的好朋友没有给他发零点祝福而生气了一下午，他其实不太能理解，但看同桌气成了河豚一般的样子，也没敢说什么。

眼下仔细想想，顾淮和他岁数也差不多，会不会也和他一样在意这些？沈邢愣了下，不知道沈尘怎么突然问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但他还是回答，“不会，那很幼稚，只有小孩子才喜欢这种仪式感。”

幼稚？小孩子？沈尘顿了顿，顾淮这不都中了。

沈邢试探着，“是谁要过生日吗？你在苦恼？”

“……”

沈尘沉默了片刻，“嗯”

了一声，然后在沈邢期待他说下去的眼神里，闭上嘴，再也没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