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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任谁见了那般天真烂漫又美丽的女孩子会不心动?他曾以为他对皇后敬重,对贤妃、淑妃、德妃雨露均沾便可,如此做个平庸但又无甚大错的天子,好像也没差。
但那一刻,他才知道何为心动——心之所动,并不能受自己控制,情之所起,也无法由自己控制。
或许,就该怪他自己的自私、他的愚蠢,即使他有了众多后妃,后妃间亦是相安无事,他还是放任了自己对宛宛的追求——
他年轻时也算是美男子,性格又宽和,还是九五至尊,放下身段哄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并不算一件难事,宛宛很快便扎进了他精心织就的温柔窝里。
白公爷再不愿,也拗不过铁了心的爱女,只得又将幼女嫁入了皇宫——
宛宛一入宫便被封为了宛妃,每月几乎有大半时间他都歇在她那。
刚开始,他偶或歇在了旁的妃子处,宛宛便会神伤许久,有时甚至整夜不眠。
在此时,他才恍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错事,他为了自己的喜好,注定伤了许多女子的心。
说他自私也罢,他还是最见不得宛宛伤心,自此之后几乎不再去别处,但没多久,又被宛宛劝了。
毕竟,在宛宛看来,她胞姐都在宫里,当初是她知道天子有三宫六院,却还是一头扎了进来,又能怪得了谁,她已经比后宫其他女子幸运了。
宫里的日子看着又恢复了平静,皇后与宛宛都有了身孕,两人看着日子差不多。
但他从来没近过皇后的身,这事只有他、皇后和国师三人知道。
皇后曾是戍卫边关、护佑苍玄的女将,他心中对皇后颇为敬重,皇后不愿他近身,他也不会强求。
后来罗刹鬼王屠虐边关数城,苍玄将士节节败退,凌皇后只得重新带兵抵挡罗刹一族。
但此时凌皇后月份见大,罗刹鬼王不知使用了什么禁术,罗刹一族势如破竹,即使凌皇后对付也有些吃力。
苍玄边关百姓何辜,无奈之下,齐国师只得动用了苍玄禁术,以天子的部分紫薇气数、凌家血脉为引、白家的命盘为阵,才将罗刹鬼王封印,拯救了苍玄社稷百姓。
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凌皇后肚子里怀的竟然是罗刹鬼王的孩子,而所谓的血脉为引,实际上是罗刹鬼王的血脉,所以才能施此封印之术。
他心中不由得越发敬重起凌皇后来,虽然凌皇后从来没对他说过她和罗刹鬼王之间到底是何故事,但能以肚子里孩子为引,封印罗刹鬼王,拯救苍玄社稷百姓,便是他欠凌皇后与肚里孩子的,是苍玄社稷百姓欠凌皇后与肚里孩子的。
太子与储君之位,这个孩子当得起——而他自己的那几个皇子中,他心底再清楚不过,要么像他,要么像自己母妃,没几个成器的,倒是长公主养在凌皇后身边,性子颇有几分像凌皇后,但是是女儿身,而且他也无意换太子。
只要他说太子是他的孩子,这天底下还有谁不相信,谁敢不承认——
但这么多年来,宛宛和孩子的死一直是他心底最难言之隐的痛——
也是后来,他才知道,所谓白家的命盘,便是白家的昆仑雪狐的血脉。
相传自先祖打天下时,白家先祖原是昆仑雪狐化为人形,因感念先祖救命之恩,一直跟在身边,立下许多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