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柔想到刚才的彻骨寒意。

&ldo;我好、好许多了，我们换换吧，你不、不能一直……&rdo;

陆湛知道她说什么，&ldo;不用，没事。

&rdo;

&ldo;不行的。

&rdo;

她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他这样在海里待了多久，&ldo;会冻僵的。

&rdo;

&ldo;我真没事，你躺好了，别闹腾。

&rdo;

陆湛挺挺胸，咧嘴一笑。

陆湛没有说谎话，他是真的没事。

秋末的海面，十几度二十度，对于体寒的少女来说海水是冰冷，对于他这样血气方刚的少年，刚刚好。

再加上他常年训练，从小就泡在海水里，又是专业运动员，身体素质、耐力、体力非常好。

蒋柔望着他，男生面色如常，唇色也是正常的咖色，不见苍白，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她打量他一会，稍稍放下心。

陆湛见她不再乱动，勾起唇，棱角分明的面孔透出过去熟悉的痞，&ldo;对嘛，这才乖。

&rdo;

&ldo;我动就好了。

&rdo;

这种时候……还有闲工夫说这种话。

&ldo;……&rdo;蒋柔将眼睛转开，咬了咬下唇，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

也不知道为什么，陆湛出现后，刚才的恐惧、绝望，真的一点一点消失了。

看见他这张坏坏的脸，听他臭不要脸的话，她就莫名感到轻松，想笑。

突然，一缕海风吹过，咸湿的海潮漫过板面。

有几滴水打在蒋柔脸颊。

蒋柔以为是海水，一抬眸，竟看见铅灰色的天空坠下细细密密的雨水，如银针般，风也愈发大了，将雨水吹得斜斜的。

陆湛仰起脖颈看了会，脸色微变。

蒋柔地理很差，常识也不好，不懂这些气候潮流，只是看着男生的神色，小声问：&ldo;…怎么了?&rdo;

陆湛没有说话。

风霎时变大，他静了一会，回头望了望四周，眯眼看着帆的角度，又腾出一只手，伸开五指迎着上风向，细细感受。

&ldo;你别乱动，扶好了。

&rdo;男生的声音低沉且令人安心。

他双臂扶着帆板，咬紧牙齿，猛地发力。

风强劲，海水有阻力，方向极难改变。

但是女生这样柔弱，奢望她站起来，拉帆杠调帆向，不可能。

他也不能再度上板，面临时刻翻板的危险。

&ldo;…你、你想干什么?&rdo;

&ldo;别说话。

&rdo;陆湛声音沉稳，再次嘱咐道：&ldo;你保持好平衡就行，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