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要转夜班了？”

林晓雨侧身靠在桌子上，手里无意识地摆弄着桌上的笔，目光落在女人的侧脸。

“不是。”

顾雪芝坐在电脑前，一只手托着下巴，随意地滑动着鼠标，懒懒地回到。

视线转到电脑屏幕上，林晓雨看着白色箭头漫无目的地划来划去，“我看了你的排班。”

“嗯，所以干嘛还问。”

顾雪芝也不看她，继续回到。

“夜班我就看不到你了。”

林晓雨忍不住伸手拨了拨她耳侧露出来的头发，手指在她眉眼处轻轻摩挲着。

林晓雨的动作弄得她有点痒，顾雪芝拉开她的手，淡淡地说，“那你就有更多的时间看其他人了。”

“可是我会想你。”

林晓雨微低着头，看着女人眼底淡淡的黑眼圈，用手抚了抚，“我等你下班，一起走，好吗。”

顾雪芝闭上眼睛，头微偏靠在身旁人的身上，“嗯，有点累。”

车间里两拨人轮流吃饭，现在是晚饭时间，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两个人的声音被机器淹没，静静地待了一会，人开始陆陆续续地多了起来。

顾雪芝站起身准备开始工作，林晓雨回到自己的位置，处理一些产线上的异常，不知不觉就到了8点钟。

林晓雨和夜班技术员交代完事情，看到顾雪芝正在往外走，于是也跟着出去了。

二次更衣室有两个门，正好是相反的方向，进出都要刷卡，一个通往办公区，一个是员工通用的，林晓雨有两个门的权限，而顾雪芝只能从后者进出。

所以，一般情况下，林晓雨会先回办公室，拿上自己的东西，然后俩人在门口汇合。

下班的时间点，电动车鱼贯而出，走走停停，有人蹲在路边抽烟，有人排队等着坐厂车，人声嘈杂，仿佛憋了一天，终于得以喘息。

这一片热闹混乱的场景，落在林晓雨眼中，莫名咂摸出一种属于人的生气，在这一天中短暂属于自己的时间里，每个人用自己的方式本能地活着。

林晓雨在门口张望着，透过人群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那人安安静静地站在路旁，斑驳的树影落在她的脚边，光线昏暗，看不清晰她的面庞，林晓雨知道是她，即使她的衣着再普通不过，头发也是随意扎成的低马尾，仿佛下一秒就要隐入人群，林晓雨加快脚步走向等待自己的人，拉过她的手，紧了紧，“走吧，是不是累了。”

顾雪芝向四周看了看，似乎有些顾虑。

“天这么黑，看不到的，别担心。”

林晓雨拉着她走着，“看不到终点之前，总觉得会一直这样走下去。”

“或许夜晚会给人带来一些错觉，就像做梦。”

俩人边走边聊，渐渐远离人群，周围也越来越安静。

“那我今晚想做一个美梦，可以吗？”

林晓雨晃了晃身边人的手，笑着说。

顾雪芝看着面前的人，一双眼睛亮亮的，看着挺单纯，“你做什么梦我又管不了，干嘛问我。”

“当然要问你啊，因为你是我梦里的女主角。”

“那你继续做梦好了，梦里啥都有。”

“不行，今天想要美梦成真。”

林晓雨停下脚步，转过身顺势搂过女人的腰，将人拉进自己怀里，轻啄了一下女人的嘴唇，“好不好？”

“哎…在外面呢。”

顾雪芝没好气地拍了一下林晓雨的手臂，“回去再说！”

“又没有人，别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