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才发觉温沉果然瘦了，脸色也不好，眼下一片青色，鬓角竟不知何时长出了几丝白发，他如今也不过才三十出头啊。

顾然忽然就红了眼眶。

温沉将他当做弟弟，他又何尝不是将他视作大哥。

“哭什么。”

他一哭，温沉倒是乐了，心底倒是欣慰这些年的感情没白经营。

哭你才三十出头就要死了，哭你怎么这么倒霉，哭我就要失去好友失去兄长了……顾然喉头哽咽，红着眼瞪他，妈蛋都这时候了还笑：“我那是可怜你，都没娶妻就要……”

那个死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娶妻生子就算了，即使我没得病，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娶妻生子。”

顾然擦擦眼角：“看不出你还是个不婚主义者啊。”

“不，”

温沉摸着下巴，“难道青青没跟你说过我是gay？”

温青青当初愿意去留学原因当中有一条其实与他有关，他跟温青青坦白了他的性向，又表明了不想要孩子，更是来了一场所谓交心之谈，表示自己如今过得多压抑多糟心想追求梦想云云，总之有多可怜就说多可怜，听得温青青当场就拍板决定去留学回来接替他。

“哈？”

顾然蒙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gay是什么意思，等反应过来，一脸震惊。

“怎么？接受不了？”

“不是，不是。”

顾然连忙解释，“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呃，有点意外。”

其实意外的不是一点好吗，圈子里gay不少，他前世今生也接触过一些，但怎么看温沉都不像是个gay啊，想着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眼，恕他眼拙，真看不出来。

想象一下温沉和一个男人像他和青青一样亲亲我我，哦不，那画面太美他连想象都不敢。

“说起来，”

温沉忽然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当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其实是有些别的想法的，可惜……”

目光别有意味打量着他好似还很遗憾一般。

顾然翻了个白眼，逗他还上瘾了是怎么地，他脸色一正：“别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