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明显话有所指，神色微妙，然而那些半遮半露的提示尚未说尽，却像是算好时间似的，身后门把忽而猛地一转。

&esp;&esp;门扉敞开，蒋成抱住手臂，满面不善神色。

&esp;&esp;视线从舒沅身上飘然掠过，随即定在叶文倩身上，他重重点了点腕上手表。

&esp;&esp;说是提醒，其实听来更像是警告。

&esp;&esp;“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叶小姐，是你说要两分钟时间叙旧，之后就各忙各的。

现在已经两分零五秒，我们是不是最好还是遵守契约精神，有点时间观念的好？”

&esp;&esp;“我没带手表嘛。”

&esp;&esp;“现在你算是带了。”

&esp;&esp;蒋成完全不给她台阶下。

&esp;&esp;叶文倩听着，却也没有翻脸，只柳眉微挑，不置可否的模样。

&esp;&esp;末了，这对峙持续了半分钟不到，终归还是叶小姐温文，不再与人争执。

&esp;&esp;只笑着回望舒沅一眼，递来一张鎏金名片、又存了她电话，随即便摆手示意两人自便，扭头离开。

&esp;&esp;“……进来吧。”

&esp;&esp;不知是不是舒沅的错觉，僵滞的空气，在叶文倩转身的瞬间便开始回暖。

&esp;&esp;蒋成扔下这一句，也不等她回应，便径直转身走进办公室——当然，除了顺手给她按住门之外，光看背影，看起来实在仍不好接近得很。

&esp;&esp;

&esp;&esp;蒋成一进办公室，马不停蹄便把叶文倩用过的茶杯扔进垃圾桶。

&esp;&esp;不止于此，他看着十足洁癖，不知是不是也讨厌充斥办公室的那股子香水味，紧蹙的眉头就没松开过，末了，索性直接喊来方忍，内外喷了一遍空气清新剂才罢休。

&esp;&esp;舒沅：“……”

&esp;&esp;这阵仗之大，如果不是她确实“吃过瓜”

，也知道这两人从前还有过一段订婚往事，实在很难不把他们认作见面就眼红的仇人。

&esp;&esp;一番折腾过后，处理完所有跟叶大小姐有关的痕迹。

&esp;&esp;蒋成重新落座，吩咐方忍泡来两杯咖啡，他们的谈话复才真正步入正轨——

&esp;&esp;“在复旦教书教得怎么样？”

&esp;&esp;“……啊？”

&esp;&esp;舒沅早早做好准备，要开始自我介绍，实在没想到迎面第一问，是这么个类似寒暄的松快话题，一时间委实有些状况外。

&esp;&esp;面前的蒋成，好像也和刚才门外气势逼人的青年判若两人。

&esp;&esp;“你不是现在在复旦做大学老师吗。”

&esp;&esp;说话间，双手交叠，“金字塔尖”

轻抵鼻翼，眼神轻飘飘掠过她，像是在看后头名画，也像是在看旁边茶杯，偏就没怎么看她，末了，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次问得更具体些：“待遇还可以？”

&esp;&esp;“还、还可以。

各种待遇都挺好的。”

&esp;&esp;“压力大不大？”

&esp;&esp;“就……还好，只是年轻老师需要一边上课一边赶发刊的cpi，时间有点紧张，整体不是太忙的。”

&esp;&esp;“所以还是得住学校宿舍，天天泡图书馆？”

&esp;&esp;“……”

&esp;&esp;你搁这做人口普查还是问卷调查呢？

&esp;&esp;明明舒沅刚才心里还紧张到揪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