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念动咒语，驱散这些东西。

再等等，就能等到小薇了，她和生死簿融为一体，对于他的生死状态感知十分明显。

无论是谁成为恶鬼的猎物，估计都得体验一下被迷惑的感觉。

“你心中没有亏欠吗？”

“来跟我们一起，我们来帮你洗脱罪孽。”

……亏欠……一堆剪不断理还乱的线缠绕在一起。

黎向微想起自己的过去，从前的他胸中也有凌云志，逞少年意气，不服输，自负高傲。

他的每一世都轰轰烈烈，发善心是要看心情的，更多的时候，他喜欢利用旁人。

然而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被人记住这一点，其实让他耿耿于怀一段时间。

那个同他生活过一段时间，我没有被强迫，谢谢这神仙心真大啊。

黎向微安安分分充当他的人形气球，能免费享受浮空移动，还不用担心自己身上的伤，他还是挺安心的。

他闭上了眼睛，打算睡一会。

清商把他放下来，抱进怀里。

萤幽看着他们这样，幽幽道：“感情这么好？”

“我替他跟你道歉。”

清商道。

“你道歉有什么用，他多没良心你我不都知道。”

黎向微的名声在他们这确实挺差的，但是算起辈分来，他其实还挺高的。

清商扶着怀里瘦小的身体，神色多了一丝柔软：“其实，他人还是好的。”

萤幽轻轻一笑：“好人，我可不喜欢，坏人才有意思。”

说完他又劝道：“你不会要带他回去吧，刚刚放出来的那些人可都等着他呢。”

清商摇了摇头：“我会带他回去。”

他有这个能力保护他，也有这个能力得到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千年前他就知道，只是，黎向微不完全需要他，他也不愿意彻底毁了他。

清商带着他离开了这个地方，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其实，当年，我是愿意的。”

他伸手摸了摸黎向微的小拇指指节。

按理说没有人可以强行绑定和他的姻缘，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就算强迫他绑下了，那也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动解开。

黎向微闭着的眼睛忽然缓缓睁开：“我听见了。”

清商看着他突然睁开的眼睛，忽然把目光移开：“我知道。”

他还不至于没有办法分辨一个人是不是要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