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们有心了，小顾你也坐，坐床边就行。

&rdo;许奶奶这是个四人间，没有陪护床只有病床，所以现在栾澄屁股底下那凳子还是尤老师自个儿带来的。

顾倾淮没坐，他体内还有白幽和明玥，阴气重，离许奶奶太近了也不好。

他就站在一边，然后词穷。

许奶奶本也是个健谈的人，但是病了之后人的心态就不一样了，可能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幸好栾澄还有着丰富的跟老人打交道的经验。

他指指月季说：&ldo;许奶奶您看这个，我们也不会挑，就听花店的人说这个好多人都喜欢，就买了，您看放这能行么?&rdo;

许绣珍家里养了不少花，看着这月季打了好多花包，开出来的六朵花也是鲜艳得不得了，很是喜欢。

笑说：&ldo;行，怎么不行呢，难得在这儿还能看见这么新鲜的花。

又让你们破费了。

&rdo;

&ldo;不破费，回头我找尤老师多请教几个问题就赚回来了。

&rdo;栾澄笑笑说，&ldo;您喜欢就行。

&rdo;

&ldo;你这孩子。

&rdo;许奶奶转忧为喜，&ldo;他教你们那还不都是应该的呀。

&rdo;

&ldo;现在哪有那么多应该啊许奶奶，像我们尤老师这样兢兢业业的可不多了，肯定是您家教严。

&rdo;

&ldo;哎哟还家教严，我哪敢管他呀，倔得跟牛一样。

&rdo;许奶奶说，&ldo;不过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有心了。

这段时间突然换了老师也不知道你们受没受影响。

&rdo;

&ldo;学习上倒没受什么影响，就是代课的老师没有咱们尤老师有意思。

&rdo;栾澄想想于玉萍那个尖酸刻薄劲儿，真是上午饭都要吐出来了，不过这些他也不会写在脸上。

他陪着许奶奶聊花，聊学校里有趣的事，还聊尤老师。

就是不提生老病死。

老太太聊聊，倒也真把自己生病的事给忘了，虽然时间不长，但也着实开心了那么一会儿。

人老了都寂寞，总喜欢子女在跟前儿，可她唯一的儿子还不在了，这让栾澄和顾倾淮的到来显得无比珍贵起来。

尤老师买了饭回来的时候，栾澄正说到他第一次在物理课上写别科的作业：&ldo;那会儿我被尤老师逮个正着，我还想着他肯定得批评我，结果尤老师过来看看，见我写的是别科的作业，就说：&lso;怕什么呀?继续写，只要别玩儿别闹就行，写别科的作业总好过做些用不着的。

写吧，没事。

&rso;然后他就继续讲课。

我当时就觉得尤老师真是太开明了，后来我最喜欢上他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