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就像是中了迷药似的，闭上了眼，整个人往后倒去。

秦楷铭在后面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将他扶到了桌前坐下，让他趴在桌上睡去。

因为只有一次的剂量，所以喷完之后，天蓝色的小瓶就化作了发光的粉末，如同萤火一般，随风消逝。

&ldo;杨静，你在吧?&rdo;安置好物理老师后，顾盼戴上了单片镜，望向办公室门口，&ldo;你果然在。

&rdo;

&ldo;嘘，让门口过路的学生看到你对着空气说话就不好了。

&rdo;说着，白裙女子将门关上走了进来。

这在外面人眼中应该就是突然起了一阵风，把办公室的门吹得来关上了。

顾盼淡淡道：&ldo;喷雾生效了，等他醒来，应该就已经淡忘掉对你的执念了。

&rdo;

不是遗忘关于她的记忆，而是淡忘执念。

以后再提起她，不再刻骨铭心，而是风轻云淡。

&ldo;这样就好。

&rdo;杨静走到物理老师身旁，伸手隔着几厘米的距离，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

秦楷铭开口道：&ldo;真的没关系吗?&rdo;

&ldo;谁不想被自己爱的人记一辈子，爱一辈子呢?&rdo;杨静笑了笑，眼睛一直看着熟睡过去的恋人，语气温柔，&ldo;最初看到他这样惦记我，我是很感动，也很欣慰和满足，但是后来我发现，他这个样子令我心疼的程度，远远大于这种满足感。

&rdo;

顾盼和秦楷铭二人都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突然，杨静打破了沉默，说道：&ldo;孟瑜是自杀的，那天晚上从宿舍楼到学人湖一直只有她一个人，她痛苦的根源是某个人对她施加的迫害，在这间学校里。

&rdo;

顾盼一惊：&ldo;谁?&rdo;

杨静却是摇了摇头：&ldo;我没有撞见过，那时我还一直待在钟寒左右，后来见证钟寒再一次相亲失败后，我才常常待在湖边。

这些都是我从她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的答案，她没有在一次自言自语中明确提到是谁，但是我听得出，她很害怕，也不敢反抗，似乎有把柄握在对方手上，那个人还有收藏癖。

&rdo;

秦楷铭问：&ldo;那我们该怎么找?&rdo;

&ldo;抱歉，我也不知道。

&rdo;杨静道，&ldo;但孟瑜一个人的时候，经常念着一串数字，可能对你们有帮助。

&rdo;

&ldo;什么数字?&rdo;

&ldo;9937430。

&rdo;

说罢，杨静终于抬头看向他们：&ldo;好了，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快去上课吧。

&rdo;

&ldo;再……&rdo;顾盼本想说再见的，但想到这应该是永别，话到中途换了种说法，&ldo;拜拜。

&rdo;

杨静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莞尔一笑：&ldo;拜拜。

&rdo;

走出办公室后，顾盼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