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之和一言难尽地看着罗师弟。

这倒霉孩子，什么事儿都让他碰上了。

不过这里的事情也算是结束了，他又问了陶思芊他们离开后发生的事情。

之后，决定返程。

鼠妖的尸体无法被装进储物袋，几人只能通过张康有找到一只麻袋，将鼠妖装了进去。

几人从原路返回，从密道口出来的时候，甄夫人一直等在那里。

项之和很惊讶：“甄夫人这是？”

甄夫人看了他一眼，就立马收回了视线，继而看向陶思芊：“陶道长救了我一命，且帮我为杏儿报了仇，我想报答她的恩情。”

李师妹皱眉表示不赞同：“瑕青宗上是不允许宗外人员进入的，你就算跟去了，先不说能不能报得了恩情，说不定在那边都生活不下去。”

这话倒是没错，瑕青宗邻近的泰阳城是港口城市，人流众多的同时，贸易极为发达，算是大城市。

若是想要生活，是非常困难的。

但甄夫人听到这话不但没有退缩，反而稍微上前走了一步，她看向陶思芊：“恩人会带我去吗？”

陶思芊垂眸看向这名女子，有点意外。

她竟是一点没迟疑，只问带不带她去。

不过好像也不意外，当自己告诉她杏儿救不会来的时候，她虽然极度悲伤，可是却没有让自己悲伤太久，反而立马改了目的，希望能为杏儿报仇。

这样的人，坚韧十足，说不定真的能为她所用。

陶思芊微微一笑：“当然，这是你的选择。”

甄夫人的去向决定后，项之和看向张康有：“张道友，赵掌门的事我已经听陶师妹说了…如果你不介意，我是希望能看一下现场，届时上报宗门。”

张康有看了他一眼，他明白项之和的好意：“我没事。

若是几位需要，便跟我一起去吧。”

这一路没人说话，路程变得格外漫长起来。

到达冬青观的时候，太阳正好升起。

冬青观大门敞开，只一眼便能看到青石板上流着的血，一大一小两人倒在血泊之中，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而他们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很明显，里面的心脏不见了。

李师妹啧了一声：“真不愧是妖修！

居然喜好食人心！”

项之和去看张康有，见他站在原地，双眼带着不可置信，想来就算是从妖修的口中知道了这件事，但亲眼看到时还是无法接受。

他轻轻地拍了拍张康有的肩膀，最后带着安抚的意味重重地捏了捏：“张道友，节哀！”

但对方还是双目呆滞，没有反应。

“各位，我们去外面等吧。”

众人离开，整个院子里就只剩下张康有，他缓缓地走近，跪在中年男子的身边，尽管早已冰冷的血水浸入裤腿，他也像是感觉不到一般。

“徒儿…不孝…”

刚说完，就看到一双白色的皂角靴走到了自己旁边。

一抬头就看到了陶思芊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见他抬头，对方难得地回看了他一眼。

不知为何，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很多东西，就像是在看一个阅历丰富的人的眼睛。

可是再眨眼，那双眼还是那双眼，其中什么都没有。

也许是对陶思芊有着别样的情绪，或许是崇拜，或许是其他，他开口问：“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