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社会都一样，有些事是能做不能说，就比如这个损耗。

各行各业都有类似的操作，这也算是潜规则之一吧。

要不然红星轧钢厂，怎么会有专门的采购人员在到处采买小灶物资呢。

既然所有的物资都统购统销了，哪还有多余的可供采购嘛，这些所谓的计划外物资自然也包括了各行各业的损耗指标。

可这事儿是能拿出来说的吗？不能！

尤其是还要大张旗鼓的做！

只要陈天明照做了，他就会彻底玩完。

所以，一大爷这是居心不良啊，他是故意在设坑，想害陈天明！

“等等！

一大爷，你说的事儿还是免谈吧！

也许你们红星轧钢厂的损耗指标，有被你们领导拿来出售了，但是我们京都粮食局可是没有的哈！

你可别乱说！

我们京都粮食局的损耗一直是处在国家允许的最低线上，为此还多次受到了上级部门的表扬，那是实打实的自然损耗，可没有你说的那些歪门邪道。

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有关部门举报嘛！

我们粮食局欢迎红星轧钢厂的七级工钳工进行监督检举！”

陈天明直接回了一大爷一颗软钉子。

而且陈天明这话要是传出去了，一大爷就算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什么叫红星轧钢厂的损耗指标被领导卖了？什么叫红星轧钢厂的工人监督粮食局？无论哪一个被传开了，别说他一大爷还只是一个七级工，就算是红星轧钢厂的领导们都得好好的掂量掂量，该如何向上级部门和粮食局解释吧。

“不是，天明！

我可没说要监督粮食局啊，我也没说红星轧钢厂的领导在倒卖损耗指标，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说的！”

一大爷急眼了，再也没了刚才的胜券在握。

“这不是你让我，给大家伙买粮食局的损耗指标吗，我都不知道这损耗指标还能买卖呢，既然你一大爷知道，那肯定是看到红星轧钢厂操作过的嘛。”

陈天明冷冷的说道。

“不是、不是这样的！

是我刚才没有表达清楚，我的意思是，天明你就在粮食局工作，人脉广、途径多，肯定比我们这些人更容易买到粮嘛。”

一大爷连忙解释道。

“我是粮食局职工，但是在我这儿，就只能按照国家政策购粮，其他的我无能为力！”

陈天明说完，直接转头不再跟一大爷争辩了。

其余众人都被陈天明的话惊得目瞪口呆的，刚才他们听到一大爷的话，都还在暗自窃喜又有便宜可占了，谁想到转背就迎来了大反转，这一大爷竟然败下阵了。

这下大家就更不敢说话了，连目光都不敢往陈天明身上转悠，生怕被他惦记上。

可这世上就是不少缺心眼的人，比如贾张氏。

“陈家小子，我不管啊，我们家就东旭一个人有口粮，全家五口人都只能吊着命。

现在秦淮茹又怀上了，我们家反正是过不下去了，你们这点帮扶就算是全给我们家都不够，你必须得想办法帮我们家解决问题啊。

你可别忘了，你以前可是吃过我们家窝窝头的。”

陈天明一愣，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贾张氏说的，吃她家窝窝头的事。

别说，还真有！

不过，这窝窝头可不是白吃的！

当初陈天明还小，他老爹要忙着完成工厂的生产指标，就把陈天明放到了贾家吃饭，但是每天都是给足了口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