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是，随着战斗的进行，有马的眼角也逐渐出现了皱纹。

身上的皮肤也慢慢出现了松弛。

这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力在战斗，大概是独属于有马这个半人类的爆种方式吧。

丸手斋那边，在派人去确认信息后得知，总部的袭击已经被击退，议长的儿子和修旧多宗太带领着属于和修家族的战力击退了来袭的喰种。

急忙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在广播里宣读出来，但是麻木的士兵并没有欢呼，眼前的敌人不死，他们看不到希望。

有马一边慢慢压制着獠牙，眼中的神采也在逐渐的黯淡，原本就几乎完全失去视力的双眼，此时更是已经失去了作用。

只是他的思绪却慢慢飘飞着，飞到了自己还是少年的时候，当自己展露出惊人的战斗天赋后。

被和修家族派去清扫各种喰种里的刺头，后面也成为了V组织的清扫人。

十几二十年的战斗里，他见过太多的悲欢离合，有无辜受害者被喰种杀死亲人后悲痛的哀嚎，有同伴被击杀后，上前送死的喰种。

人与喰种之间，似乎在某种力量的影响下，只剩下了解不开的仇恨。

而他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才逐渐明白，那种力量，就是CCG背后的和修家族，也是V组织背后的和修家族。

在白日庭，他看到数不清的杂交血脉，有半人类，也有半喰种。

那里就像是一个工厂一般，抓住一个血脉优秀的喰种，让她成为产子机器，流水线生产杂交血脉。

这就是和修家族的罪孽，他知道，但是他无力抵抗。

虽然身为半人类，他成功发挥出自己的血脉之力，仅仅十几岁就能战胜强大的SSS级喰种，枭。

但是，强大的实力都是用加速流失的生命力换来的，就如同现在一般。

曾经，他是最强，强到能够将已经赫者化的芳村艾特都击败，但是他的强，只是如同昙花一现般。

所以他和艾特决定，培养一个王，一个可以统一人类和喰种的王。

就在他和艾特准备将希望压在那个半喰种少年身上时，一个奇怪的人突然跳了出来。

对方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以及玩笑般说出的，与自己的愿景相同的话语。

虽然一开始，他也只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略微配合了一下，但是对方竟然就靠着这么一点微末的助力。

在短短一个月内，就成功的做到了自己十几年都无法完成的事。

眼前的光芒慢慢消失，此时战斗中的有马已经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全凭用耳朵听声辨位和獠牙战斗着。

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有马的脸上是一片坦然。

不就是死亡吗？如果真的能够换来新的时代，便是死亡那又如何。

皱纹逐渐加深，手臂的肌肉也在迅速老化，原本迅捷的动作也开始变得不连贯起来。

远处的众人看到有马那仿佛老人一般的脸庞，这才意识到，有马特等战斗的代价。

几名特等急忙上前想要帮他分担一些进攻的压力。

只是没等他们靠近，枭之刃和赫子就同时挥了过来，完全不给他们插手的机会。

此时的有马已经完全丧失了辨别外界的能力，完全凭借着身体的自我本能在战斗。

“有马特等...”

心态稍微脆弱一些的士兵和搜查官此时都热泪盈眶，看着那已经闭上了双眼，如同耄耋老人一般还在坚持战斗的身影。

“已经，完全，看不见，听不到了，可惜，似乎看不到那个和平的时代了。”

逐渐变得面容枯槁的有马，就连思绪也开始变得缓慢，但是那瘦弱的身躯仍旧挥动着武器，精准地挡开了砸来的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