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只是让大海公公掌嘴，却没有说打多少下。

等到江宁姝的脸都打肿了，嘴角都渗出血了，大海公公手都打痛了，确保不会再随意插话了，文宣帝才幽幽道：“行了！”

要是再打下去，大海的手怕是都要打肿了。

大海公公也是松了一口气，心里暗叹，也不知道是没有亲自动手掌掴人的时间太久，还是江宁姝的脸皮着实太厚，他的手实在是痛的厉害。

要是文宣帝再不喊停，他今天的差事怕是要做不好了。

不再理会瘫倒在地，脸肿的跟屁股蛋子似得江宁姝，文宣帝的视线落在林清梦的身上。

“林清梦，既然无人证明你的清白，那你就再背一遍吧！”

文宣帝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谁能够将《论语》全书共二十篇四百九十二章一万六千字一字不落的背出来，他倒是也有些好奇。

而且，传言林泽栩的女儿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草包，文宣帝平时照顾林泽栩的情绪也不好多提她的女儿，怕他面皮薄心里难受再跟他哭诉。

可今日却传出林清梦能够背《论语》，比他精心教养的永安公主都厉害，文宣帝怎么能不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一时间，虽然一个为君，一个为臣，但同是作为老父亲，文宣帝竟然升起了几分攀比的心思。

哎，这该死的胜负欲！

得了文宣帝的话，林清梦便也只能遵命，再一次当着众人的面一字一句的将《论语》》再背一遍。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这朗朗上口的音调让众人脸色都有些难以言说的痛苦，但是当着文宣帝的面，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如果有人注意的话，定能够发现席上有人时而以手掩唇，时而手拧在大腿上，眼睛却瞪得大大的。

而文宣帝的神色却是从诧异，震惊，慢慢的也有些难以言说的痛苦。

文宣帝觉得他草率了。

这《论语》也太长了。

要是按照林清梦的速度背下去，今晚大家就都不用出宫了。

怪不得江宁姝会说像是念得咒语，听了以后会昏昏欲睡，没什么精神。

但凡是个人听到别人摇头晃脑的用一个调子给你讲这么久的书，都会觉得像是念咒语一般昏昏欲睡吧。

一时间，文宣帝的注意力开始涣散，眼皮子也开始打架，眼中林清梦的形象与小时候国子监的启蒙夫子的样子慢慢重合。

这种久违的精神荼毒让文宣帝回忆起小时候被夫子逼着背书的场景，文宣帝惊得猛地站了起来，吓得席上众人都是一惊，怀疑是不是刚才打哈欠被文宣帝看到了。

当文宣帝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林清梦也有些惊讶，难道她真的背的不对？场面瞬时安静了下来。

“呼噜......呼噜......”

清晰的呼噜声在静谧的大殿上显得异常突兀，众人循声望去，发现五皇子坐在高台上已经睡着了，还发出了阵阵鼾声。

尴尬，真是太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