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来闹事的女人，是坐在东南角那个标价五十五一幅的男人的母亲，因为嫉妒姜柠的好生意，所以故意挑衅闹事。”

秦正很快就查出来了前因后果。

“三爷放心，他们扰乱市场，我已经暗中报警。”

顾宴一言不发，他沉沉地看着被许多热心群众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安慰着的姜柠。

她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似乎很伤心。

也是，被人这么污蔑诋毁，谁都会感觉到委屈。

顾宴知道，姜柠只要受够委屈，就会想着逃离。

所以这种时候，他不该出现。

可是——

姜柠怎么还在哭？

旁边已经有人轻轻拍上了她的肩背。

啧。

顾宴低咒了声。

也不知道是因为本来心底就藏着太多委屈，还是因为一受到别人的安慰，就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姜柠哭起来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刚开始还只是默默地落泪，到后来就变成小声的啜泣，紧接着就是浑身颤抖眼泪也跟断了线的珠子，七零八落地往下掉。

有人从人群里走出来。

伸手抱住了她。

胸膛宽阔又温暖，姜柠将脸埋在其中，拼命地汲取着能让自己安心的味道。

即便——这个味道的主人，是因为把她当成了其他人才会给她的这个拥抱。

她依旧牢牢抓住。

因为除此之外，她一无所有。

……

姜柠平复了心境，向热心群众道谢，而顾宴则替她背上东西，两个人也就这么沉默地往回赶，在途径一个长达九十秒的红灯时，顾宴才终于问：

“你刚刚，在哭什么？”

姜柠沉默。

“因为被欺负了感觉很委屈吗？”

姜柠沉默。

“难道只因为她不愿意给你六十块吗？”

姜柠摇了摇头。

在红灯就差三十秒的时候，她哑声说：“我也不知道。”

“嗯？”

“我不知道我在哭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哪里爆发的委屈。”

就是想要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