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有事情瞒着你。”

姜柠却没有情绪崩溃，又或者，她在情绪崩溃的时候也是温柔平静的，她抬起通红的眼睛看向顾宴，一字一顿地问：

“那你呢，你难道就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我？”

顾宴被姜柠反客为主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微不可察地蹙眉，思索自己究竟是在哪里露出了纰漏，“我瞒着你？”

“对。”

姜柠眼神倔犟，说：“你丢了的那张银行卡，明明是被你自己给藏起来了。”

“……”

银行卡。

顾宴意味不明地顶了顶腮。

他差点都快忘记了。

原来不是他的真实身份掉马的事。

“什么银行卡？”

顾宴还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你说的，是我给你充当彩礼的那二十万吗？你觉得是我拿走的？先不说银行卡丢失的时候我并不在家，那银行卡也是你仔细收起来的，我根本不知道你放在哪里。”

顾宴往前逼近了些，眼底流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伤心：

“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那种人？我们都已经结婚了，我还偷偷私藏给你的银行卡干什么？”

姜柠道行不够，很快就被顾宴的这顿反问，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也在心底反问自己：

是啊。

人做什么事情之前，都必定是有所图谋的。

顾宴偷银行卡又是图什么呢？

图在这里租的老破小房子？

图他们省吃俭喝捉襟见肘？

没道理。

毕竟苦日子，顾宴也得挨。

可是——

疑惑的种子一直就在姜柠心底，她没办法忽视。

毕竟，太巧。

现在虽然顾宴依旧能理直气壮地如此反问她，姜柠也能心虚讪讪地急忙表示歉疚，但是心底的疑惑没得解开，她就无法忽略，也没办法表明顾宴真的就是无辜的。

银行卡丢失却不去挂失，也不想着去找，而是看着她焦头烂额的模样，作壁上观。

如果真的是顾宴藏起来了银行卡的话——

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