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圣女！

圣女来了！”

一声高呼自人群中响起，原先围着十方宗弟子的那群人瞬间便换了方向朝殿门口赶去，可十方宗弟子非但不恼，反而也加入其中。

而今朝坐在原地，只眼神紧紧锁定在那女修身上，好似整个人都愣住了一般。

一模一样...这圣女的脸跟她自己的完全一模一样！

若非要说出一点不同，今朝这具身体的年龄尚幼，更多的是童稚与娇俏，而同样一张脸放在这圣女身上，则更显柳娇花媚，丰姿冶丽。

可奇怪的是，分明是同一张脸，在场除今朝以外，却无任何一人因这件事而讶异。

今朝心头一跳，好似忽然明白了这厌媚术的玄机。

今朝如今这具身体的容貌并不是她自己的，而是被她捏出来的，自然是完全照着她自己的喜好来，早前还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

可若是按照这一点来，便说得通了。

圣女本身蓬头垢面佝偻身躯当然无甚重要，因为她在每个人眼里都是不同的，她的模样，完完全全参照各人的喜好，更甚至是或许连她自己所见都不是她真正样貌。

只是今朝现在好不容易习惯了捏出来的这张脸，如今又看见同样的脸出现在别人的身上，难免觉得怪异。

复春栖早前便与今朝说了不少关于这位圣女的事，如今亲眼见到本人更是难掩激动：“我就说吧！

她长得可漂亮了！

！”

今朝的视线还停留在那圣女身上，看着她被人群簇拥，却不显半分失态，一步步款款而来。

与那些跟随她而来的莲华宗弟子不同，她的位置在最前面，离主位最近的地方，路过今朝他们所在之处时，还浅笑着点头示意。

莲华宗是最后一个来的，随着圣女落座，其余各宗弟子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复春栖见状便也顺势回了问灵宗的队列里。

现下整个大殿之中就只有最前排的位置仍是空着的。

今朝将周围都扫视了一遍，如今这些坐满的位置上，大多都是些年轻修士，就连一开始带着十方宗弟子进来的那位老者也不在此处。

正当今朝思忖之时，殿外又传来一阵不规律的脚步声，于是大殿内便彻底静了下来，连那些剩余的难以察觉的交谈声也彻底消失了。

那些人一路行至前方空位，十方宗的那位老者也在其中，想来其余人也是此次参加祭师大典各宗的领头人。

直到一老者坐上那最首之位，铜铃声响，悠然回荡在山峦之间。

“此次请各位来，乃是为空景仙师飞升万年。

空景虽出自我归元宗，但在世间所造术法造福万民，当得上一个天下仙师之名！

今日祭师，既是为忆故人，亦是为坚众弟子之心智，摒弃凡俗，一心向道！”

听着这样冠冕堂皇的道理，今朝却莫名觉出一丝异样来。

这坐在主位的自当是归元宗掌门无误，可其余坐在前方想来也是各宗之中名声地位不小的，即使是修士也能明显看出上了年纪，而这圣女在这其中便更显特别。

更特别的是，古时座次以左为尊，她顶着这样一张年轻的脸，却坐在了离主位最近的左侧之位上，甚至连十大宗之首的十方宗之人也屈居于她之下。

而观那些老者的表情，竟无一人对此安排有丝毫不满。

不对。

今朝眉头微皱，似乎是因为突然浮起的念头而开始沉思。

莲华宗圣女所修之功法可以乱人心智，在所有人眼里的她都是最完美的模样，从来没有人见过真正的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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