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膳，两人又在屋中待了一会儿，一直等到天空放晴，才相继出门。

蜀州的天气多变，闻砚害怕苏哲受凉，临走时还不忘再捎上一件斗篷。

“先生要去哪里？”

闻砚两步追上苏哲，牵住他的手侧身问道。

苏哲冲他眨了眨眼睛，状似疑惑：“子玉没有安排吗？”

闻砚尴尬笑着：“抱歉……”

苏哲伸出右手食指压在他的唇上：“子玉不需要道歉。”

“既然没有定下来的安排，那我们今天就随心一点，想去哪里去哪里。”

闻砚探出舌尖点了下苏哲的手指，温声道：“都听先生的。”

两人选定的第一个地点，是蓉城半年之前新开的一家酒楼。

这家酒楼虽然只开了半年，好名声却已经传遍了整个蜀州。

喜好美食的苏哲一直想来吃一次，但因为他们不久之后就要离开蜀州回京城，忙着给蜀州制定后续发展的相关事宜，就一直耽搁着。

如今也算是借着生日的这天偷一下懒，满足自己的私欲。

两人没有选择坐马车，而是像这个世界中普通的百姓一样，手牵着手走到酒楼。

酒楼中正在迎客的店小二精明瞥见两个衣衫一看就不似凡品的人走到门口，立刻就迎了上去。

“这位公子和……”

店小二看着戴着一顶斗笠的苏哲，一时间有些犯难。

说这不露脸的客人是女子，他身量又比女子高了许多；可若说是男子，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男子戴斗笠。

闻砚道：“这是我家先生。”

店小二领会：“两位公子是要大厅还是包间？”

两人现在虽然没有被认出来，但不代表随着酒楼的人渐渐多起来之后不会被认出来，自然是要的包间。

店小二朗声叫了一个侍女带着他们上了三楼的包间。

苏哲走在最前面，闻砚稍微落后他一步，在他进去之后转身对侍女道：“你不用进来，侯在外面便是。”

酒楼里的人大都是人精，侍女带着他们上来的时候自然没有错过两人一直未曾分开的手，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有所猜测。

现在听见闻砚的吩咐，自然心领神会，不会进去当个讨人嫌的。

酒楼的视野很好，他们又在三楼，从窗口望过去几乎能够将半个蓉城都收进眼底。

饭菜还未上来，苏哲站在窗边目光向远处眺望：“和我们刚来时完全不一样了。”

闻砚不会放过任何和苏哲亲密接触的机会，熟练从背后拥住和自己相比显得瘦弱的青年：“这都是先生的功劳。”

四年中，虽说苏哲因为身体原因从未出过远门，但因为有闻砚手中的情报组织，整个蜀州的情况他都无比了解。

虽然没有实际做过什么，但蜀州的官员都知道，所有发展蜀州的计策谋划，都出自于一个少年手中。

闻砚扪心自问，如果没有苏哲，即便他还是太子的时候来到蜀州，四年的时间都不可能将一个贫瘠的地方变成现在百姓朝有食暮有所，不必为生计担忧，一片安居乐业的祥和模样。

苏哲仰头亲了他一口：“如果不是子玉，他们不会这么信任我。”

所以闻砚的功劳自然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