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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婆子松了手,站了起来。
崇华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咬牙切齿地道:“他那些姬妾,哪个不是别人急巴巴倒贴过去的!
他不得不收下罢了!
只有你,是他带回去的!
带回去也就罢了,这大半年来竟是再不去后院各处!
我绝不容许有任何其他女人得他如此青睐!
你必须死!”
谢如冰不知从那里生出了一股气,猛地扑过去,抱住崇华公主的腰,自发间抓起一个发簪,直直戳在崇华的脸上。
崇华闪避不及,尖利的簪子划破了她的面容。
几乎就在一瞬间,谢如冰就被人拽走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崇华捂着脸,状若疯妇,暴跳如雷,道:“拿剑来,将她的脸弄花了!
将她的肉割下来,凌迟至死……”
周围声音渐渐变得模糊,谢如冰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腹痛,初时细细密密,犹如针扎,渐渐地便疼得如有刀子在捅、在翻搅,谢如冰不由得蜷缩起身子,抱着小腹,□□起来。
突地,喉间涌上一股惺甜之气,大口大口的血吐了出来。
她痛得几乎失去意识。
脑中却闪过了弟弟的脸,不知往后他要如何过日子。
谢如冰没有听到门外突然传来的嘈杂之声,也不曾看见陆安澜奔进来双眼赤红的模样。
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不要!”
谢如冰大喊一声,从梦中惊醒,那种剧痛的感觉是无比清晰,她的额上后背已是一片冷汗,湿漉漉的。
她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慢慢转头四处看了看,难道这就是阴曹地府?为何看着却是这般熟悉?
这……这是自己在陆家的闺房!
谢如冰微微睁大了眼睛。
难道自己没死,得救了?
谢如冰不敢置信,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猛地坐起身来,下了床榻,几步跑到房间的另一端去,连鞋都没穿,还险些撞到了屏风。
“二郎!”
看清楚躺在床榻上的小小人儿,谢如冰不敢置信,忍不住扑上前去,抱着他,流下泪来。
“姐姐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谢如冰眼泪簌簌而下。
然而,再一看,二郎小脸蛋通红,双眼紧闭,她不由得抚上他的额头,热得烫手。
“二郎这是怎么了?”
她不由得看向一旁伺候着的张妈妈,问道。
张妈妈吃惊地看着谢如冰,道:“二公子发烧了,小姐您忘记了?昨日刚看了医官。”
谢如冰一愣,二郎自从去年秋天发了一回烧,就再没发过烧……她盯着二郎的脸一小会,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张妈妈,颤声问道:“我爹去孟津多久了?”
孟津正是黄河河道一处关隘,常年黄沙堆积,秋季疏浚河道,冬季加固堤坝,春夏预防水患,苦役囚犯忙碌异常。
张妈妈面上诧异之色更甚,道:“老爷前日刚去了孟津。”
谢如冰不敢置信,她竟是回到了初入陆府的第二日!
莫非佛祖有灵,再给她一次机会?
她不由得抱着二郎,失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