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遇到什么麻烦了，长官?&rdo;他焦虑不安地又问了一遍。

&ldo;那个该死的机器人，&rdo;福里斯特咬牙切齿地说，&ldo;整整盘问了我一天。

&rdo;

&ldo;哦!&rdo;职员露出惊奇的神色，&ldo;我发现很有趣。

&rdo;

&ldo;它想从你这里了解些什么?&rdo;

&ldo;无关紧要的问题。

它只问了一两个问题，就只管查看那些计算器。

&rdo;

&ldo;但它在这里呆这么长时间。

&rdo;福里斯特的眼光在他的脸上搜寻着，&ldo;它想知道什么?&rdo;

&ldo;是我在问它问题。

&rdo;艾恩史密斯咧嘴笑着，快乐得像个小男孩。

&ldo;你知道，我们人类所学到的所有数学，四号翼星上的中继网络都知道‐‐并且它是一个很好的计算器!我无意中提到一直困扰着我的一道难题，我们就从这道难题开始谈开去。

&rdo;

&ldo;然后呢?&rdo;

&ldo;就这样，没有然后。

&rdo;艾恩史密斯晶莹的灰眼睛充满诚实。

&ldo;说真的，福里斯特博士，您为机器人的事这样心神不安，马克&iddot;怀特对它们这样仇恨，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rdo;

&ldo;唉，我有理由!&rdo;

&ldo;但是，它们毕竟是机器，&rdo;艾恩史密斯轻声而执拗地说，&ldo;它们本身无所谓什么好坏，因为它们不会面临着道德善恶的两难选择。

它们没有对错的选择。

它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老头子沃伦&iddot;曼斯菲尔德设计好了的‐‐尽心尽职，服从指令，为人类服务。

&rdo;

机器人是否是这样的，福里斯特没有把握;艾恩史密斯的选择是否总是对的，福里斯特更无把握。

然而，这件由亲切和天真织成的盔甲，看来是攻不破的了，而且福里斯特已经劳累过度，脚都站不稳了，就放弃了从这位职员身上了解一些情况的打算，拖着沉重的脚步，带着疲惫的身子回家去了。

夜幕下，福里斯特孑然一人，踽踽独行，要回到家里去，回到妻子身旁去。

夜幕缀着星斗，这些点点繁星早已被智能机器人征服;这时，他对艾恩史密斯那种无忧无愁、轻松愉快的乐天性格，顿时生出许多狂暴的嫉妒。

项目在他心里形成的沉重负担，已经难以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