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雨薇不说话了，她也察觉到自己说的话，确实有点天真了。

先不说张泽辰和杨成之前的恩怨，单凭这中年人之前的做法，注定张泽辰不敢将后背留在他面前。

若是被他暗地里捅了一刀，又是在危机关头，这是致命的！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张泽辰歪着头，问道。

杨成思绪万千，想了许多事情，最后说道：“我没什么好说的，本来就是社会底层的贱人，一切都为了生存下去。”

“难道有错吗？我杨成活了几十年，依旧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社会渣宰，凭什么！”

“别人可以住大房子，我为什么不可以？”

“别人可以睡女神，我凭什么不可以！”

“别人可以开豪车，我凭什么不行！”

“凭什么，别人一出生便是富二代，我又为什么不可以！”

“生活太累了，即使只是活下来，就已经使用了全部力气。”

“我没有其他什么要求，只想你可以给我一个痛快，让我痛快地在这个世界消失。”

张泽辰嗤笑，这种人才是最悲哀的：“社会就是如此，比你过得还不好的大有人在。

但他们不会因为生活，而怨恨这个世界。”

“世界是公平的，每个人都有机会让生活变得更好，比你差的人依旧在努力，在奋斗。”

“你又凭什么怨恨世界？”

杨成崩溃，泪流满面：“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类，在末日里想要活下去，只能用些手段。”

“我……我只是想活下去，这有错吗！”

他声泪俱下，令人为之动容。

张泽辰皱了皱眉头，左手一松。

噗通一声，杨成翻倒在地，抬着头满脸泪痕的脸上，有着不解。

看着张泽辰的眼神，惊惧不已。

“这次放过你，唯一一次。”

张泽辰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好自为之。”

张泽辰有些心烦意乱地朝着来时的路走回，林希然不发一语跟在身后。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要放过杨光，张泽辰有自己的想法。

张泽辰的想法很简单，末日之中，活下去才是第一位，为了生存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他扪心自问，如果他走到那一步，会不会和杨成一样，以陷害别人为前提，让自己得生？

也许会，也许不会。

在那一天没有到来时，他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