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等那个人走了，就直接把那瓶水扔了。”

木子君陷入沉默。

这不像和她接触时候的宋维蒲，她不知道是不是他伪装太好的缘故。

“我那次也是偶然看见的，”

由嘉说，“后来我就开始多关注他，我发现他这种行为还挺多的。

他对所有人都这样，好像和谁关系都不错，其实对谁都很抵触。

所以去年上了大学，我发现隋庄天天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挺惊讶的。”

“不过仔细一想，隋庄那个人……”

由嘉叹气，“本来就像块狗皮膏药。”

“你别这么说人家，”

木子君拍了拍她，“今天还是隋庄叫车送我们回来的。”

“他初中就这样，”

由嘉挥手，“我说river对谁都很表面，隋庄就是对谁都掏心掏肺。

我走的时候他在机场边送边哭，你说我俩那时候才15岁，他……”

由嘉顿了顿，闷声：“大傻子。”

木子君听出潜台词，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哦”

。

这两个人天天打打闹闹，没看出来还有这么一段。

由嘉又重复了一遍“大傻子”

，语气已然有些困倦。

木子君笑了笑，等她睡着，重新把目光移向天花板，继续对宋维蒲的画像。

宋维蒲，river，唐人街长大，在图书馆兼职，在赌场二楼有书店，被金红玫——也是他口中的金相绝收养。

“我没找到你说的那半条玉手链，”

木子君想起他在巷子里说，“我也很遗憾现在才遇到你，因为她已经去世一年了。”

由嘉的公寓有扇落地窗，木子君翻过身，看向窗外繁华的cbd夜景。

她这栋建筑极高，还能看见远处灯火辉煌的雅拉河。

她忽然觉得她与金红玫，也隔着这样一条河。

她的影子在对岸时隐时现，她想过河又不得其法，只能看见河面上弥漫着的那层浓重的雾气。